看到弟弟、妹妹迎着霞光欢快的走来,海子的脸上荡漾起笑容,虽然不能跟家人一起过端午节,但能看到弟弟、妹妹的身影心中也是快乐的,所以他老远就对弟弟喊话。 “你们早晨起得很早吗?” 海子亲热的询问跑过来的弟弟,而三羊却没有马上去回答哥哥的问话,而是先跑上来搂住哥哥的脖颈,让哥哥抱着转了几圈后,才回答了哥哥的问话。 “起的可早了,上西大甸子去玩了。姐姐还采了那么多的艾蒿和野花呢,咱家的葫芦也都挂出去了。” 三羊边回答哥哥的问话边从怀里掏出来两个鸡蛋递给哥哥:“这是妈妈让我带给你的,是用艾蒿煮的,吃了不得病,妈妈说让你趁热吃掉它。” “东家也煮了,留着你自己吃吧。” “不,你就得吃!” 海子还是拗不过弟弟,他边抚摸着三羊的头边从弟弟手中拿了一个鸡蛋,边把剩下的一个又放进了弟弟的怀里,然后告诉弟弟说:云家三娘让你今天多吹几遍牛角号,五月节就得有声势。 牛角号是这个屯子放猪的专用信号,听见牛角号声,各家各户就会把猪赶出院门,放入到猪群中去。等到晌午、晚上把猪赶回来时,也要吹几声牛角号。 这一个是通知各家各户及时的把猪放出来,另一个也是让猪习惯了以后,听到牛角号声也会在回家时四散跑开,各回各的家,省得再一家一户的把猪送回去。 三羊听到哥哥的吩咐,就对着牛角号使劲地吹了几下,于是一遍又一遍的牛角号声就在屯子的上空激昂回荡。吹了有十几次以后,三羊才和哥哥、姐姐一起把东家的猪赶出了场院。 这时,云三娘已经笑容满面地等在了场院大门口,梦露也在她的旁边。三娘拿着一个小盆,里面装着至少有十多个鸡蛋和四个粽子,见三羊走出来,云三娘就把二丫手中的篮子拿过来,顺手把鸡蛋和粽子倒进了篮子里。 “三娘,这个我们不能要。”二丫客气地说。 “不要不行,这是规矩。一会别人家也是要给鸡蛋的,都得拿着,咱们屯子过五月节就这风俗。” 三娘没有把篮子立即还给二丫,而是左右看看,又从怀里掏出来五个鸡蛋和俩个粽子,对二丫和三羊说,这是三娘单独给你们的,都得拿着,不许客气。 “那我就拿着了,谢谢三娘!这是我妈拿的绣花线,让您给我哥系上,说是得长辈给系才灵验。” 二丫说着从怀里拿出来妈妈给哥哥准备的红线,小心翼翼的交给了云三娘,至于为什么在五月节长辈要给孩子们的手脖子和脚脖子上系红线,二丫不是很明白,但知道这是对儿女们好。 “行。儿行千里母担忧吗,这还是在跟前呢,就这么惦记。” 云三娘虽然嘴上说的轻描淡写,但做起了却很认真,她一边把红线缠在了海子的手脖上,脚脖上,一边口中还似乎念念有词,但说的是啥谁也听不清。 “都这么大了,还当小孩呢,师娘她可真是惯孩子呀,还给一个大小伙子系红丝线呢。” 梦露笑着看了海子一眼,依然是有些调侃的口气,而海子还是笑而不答。梦露可不是要让海子回应,而是走过去把二丫和三羊拉到身边。 “来,梦露姐一人送你们一个香荷包,戴上它,驱邪。” “真好看,真香!是你自己做的吧?”三羊一边把玩、嗅闻着一边说:“咋不送我哥一个呢?” “你哥他大了不能戴。” “那你咋戴了呢?” “男的大了不能戴。”三娘看着梦露脸有些发红,就过来打圆场:“快和你姐赶着猪走吧,看猪都跑远了。” 海子目送着弟弟和妹妹走远,就同云三娘和梦露一起返回去了大院。海子觉得梦露今天洗漱得特别干净,脸和手都很白,头上还湿露露的,飘出似有似无的香味,于是好奇的问:“大早晨就洗头了?” “奶奶说今天是洗头洗澡的日子,每个人都得洗。祛病,驱邪!” “还洗澡,大白天咋洗?不方便……”海子感到似乎觉得有些说走了嘴,就把话咽了回去。 梦露看了海子一眼,脸红到脖子。 三娘不知道梦露为啥如此尴尬。于是对海子解释说:“五月节这天女人都得洗洗头,洗洗身子,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擦窗户,扫院子,祛病驱邪,这是老规矩了。” “净唠些没用的。算了,不听你们说了,我还有事呢。” 梦露说完就不自然的跑回去了后院,搞得云三娘都不知道她这是为什么,但也没有去深想,她猜测女孩子这么大了,就是风一阵雨一阵的不定性。 “久子,你去帮你赵大爷把场院的猪杀了。海子,你把院子打扫干净,再在大门上系上秋千,让孩子们荡秋千玩。今天晚点去地里送饭,咱们两顿饭,让伙计们辰时就收工,回来一起吃饭。” 云二爷还是那么精神抖擞的站在院子里,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不知道他今天早晨去没去踏青,但却显得很高兴,给海子和傻久子安排完活计,他就伸伸腰回去了后院。 海子先是找出来绳子和木板,又搬来梯子,往大门上系秋千。四喜子这时候也回来了,他一边过来帮忙,一边让五贵子去叫四姑娘、梦露和六妹子,一起来玩秋千。 看来今天云家的大门是要敞开了,平时可都是关的严严的,以防发生意外。海子和四喜子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