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三姨难以想象,海子这么小的年龄,怎么就会跟东家的小姐扯到了一块呢?肖三姨要问个明白,而海子也就乖乖的去回答。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念书,那个时候就相互印象好。” “云家五小姐叫啥名,多大了?长得好看吧?” 肖三姨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让海子回答。面对肖三姨的询问,海子也一一给予回答,他觉得肖三姨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自己将来还可能还要依靠肖三姨呢,虽然这只是个感觉。 “叫梦露,云梦露,比我大一岁。从小也没干啥活,长得细皮嫩肉的,大眼睛,长得可美了,对我很好。” “我说的吗,不好看我大外甥肯定相不中。还想她吧?两人咋就走到一块了呢?” 海子可是没有直接回答,因为这样的话不好说出口,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叹口气。 “因为我......看见她洗澡了。她说谁看见了她的身子,谁就是她的男人。” “净瞎说!那被看见身子的多了,谁小时候不都是光着身子的?你前几天躺在炕上还得光着身子呢。” 肖三姨感到好像说跑了话题,于是接着说:“现在还在想她吗?等你好了咱们想法把她抢回来。” “怎么抢?人家马上就要出嫁了。” 海子当然显得很失望,眼里似乎还充满了泪水,这让肖三姨更我海子的遭遇感到惋惜。 “结婚了怕啥,就是生了孩子,只要两人想在一起,总会有办法。” 肖三姨给海子鼓劲,但她也知道这很难办到,只不过是用这样的话安慰鼓励海子,让他坚强勇敢的好好活下去! 不知为什么,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海子对肖三姨极为佩服,甚至是崇拜,她觉得肖三姨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 “肖三姨要是能帮助我最好,只要你能帮帮我,不管啥时候,我都要找到梦露,跟她在一起!” “你这小破孩,心还挺真诚的。快好好养伤吧,等你好了,三姨再帮你从长计议。” “我真的好想……有时都睡不着觉。”海子不知为什么,在三姨面前总是很真诚,愿意告诉她实话。 “我说你这小破孩,岁数不大,还挺懂……这事。放心吧,等你好了,三姨一定帮你想办法,就没有三姨办不成的事。” 二人的对话也就此打住,肖三姨抱着铁蛋出去撒尿,海子自己还是去想着他的心事,这些天就没有停歇过。 到底是年轻,海子不一会就睡着了,但没有做梦,而是睡得很坦然,肖三姨的话坚定了海子的信心。 海子舅舅从海子家回来已经是第三天太阳快落山了,还给海子带回来一身新衣裳,还有一双棉鞋,正是梦露送的那双。 “你妈告诉你好好养伤,别惦记家里。你妈和妹妹、弟弟都很好。家里过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啥也不缺,还想让我带回来点过年好吃的呢,我没带。你就放心吧!” “海子妈家里的活都干完了吗?给孩子们买新衣服了吗?云二爷家那边有啥动静吗?” 吃晚饭时,肖姥爷问海子舅。因为海子舅舅回来得比较晚,当时肖姥爷手里的活还没有忙完,这些话就没来得及细问,现在趁着吃饭的时机,爷两个就细细的唠了起来。 “我帮我姐家把米也磨了,后边地里有点柴火我也给拉回去了。别的也没啥大活,我姐领孩子们都干了。 我在给孩子们买布时,顺便也给我姐扯了一块,过年都能换上点新的。家里粮食还能够吃,不用太惦记。” 舅舅认真地回答肖姥爷的问话,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了,似乎是怕海子听到,给他增加负担。 “云家大院正忙着给五小姐张罗婚事呢,快了,腊月二十八的日子。云家大院也给我姐捎去了话,让谁都不许往外说海子的事。 并且说等海子伤好以后还得回去云家大院,得再给云家再扛十年活,但不给工钱,算白干。还说了,要是不照办,不管跑到那里去都会杀人灭口。 这件事还是挺愁人的,看来云家大院是不会轻易放过海子的,我们得提前想个出路,但不能跟海子去说,他的伤势还没有好,我姐也希望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海子。” “咋的?还没有王法了呢,太欺负人了!那是你姑娘愿意的,怎么还要白给他再扛十年活!” 肖三姨首先就表示愤愤不平,她说绝对不能按云家的要求去办,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让云家的图谋得逞,那样的话还不把海子给弄死。 “小点声,就你嗓门大!”肖姥爷拦住女儿的话,分析着说:“十年是有些太长了,这十年,人家还不得把他给使唤死?就是不死,也不能让他好好活着回来。” “我和我姐也是这么想的,让海子回去就等于去送死。得想法给海子找一个能藏身的地方,还能混口饭吃,可上那里去找这样的地方呢?” 舅舅一声长叹,无奈地摇摇头。就连肖姥爷、肖姥姥、海子舅妈也都感到很无奈,一起长吁短叹,而拿不出更好的办法。 “进山!东山里有采棒槌的,还有挖金子的,怎么样都能活,混口饭吃。进山里云家他就找不着,不行我领他去。” 肖三姨这时又忍不住插话,凭她这样泼辣的性格让她不开口很难,何况她还真的立即就想出了办法。 “别净想瞎道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哪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