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指着最靠近拉文克劳桌子的那只坩埚,继续说道,“这种比较出名…最近部里发的几本小册子上也重点介绍过…谁能…?” 格兰杰的手又一次抢先举了起来。她看上去还真是个好学的。 “是复方汤剂,先生。”她说。 “太好了,太好了!还有这里的这种…你说,亲爱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他看见格兰杰的手又一次举起,好像显得有点儿惊异。 “是迷情剂!” “一点儿不错。似乎根本用不着问,”斯拉格霍恩教授这时显出了由衷的佩服,说道,“我想你肯定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它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魔药!”格兰杰说。 “非常正确!我想,你是通过它特有的珍珠母的光泽认出来的吧?” “还有它特有的呈螺旋形上升的蒸气,”格兰杰兴趣盎然地说,“而且,它的气味因人而异,根据各人最喜欢什么。我可以闻到刚修剪过草地,崭新的羊皮纸,还有…”她突然绯红了脸,不再往下说了。
而她的解答也让艾斯黛拉的眉头皱了起来,“迷情剂?”她小声重复了句那药剂的名字,那个药剂会让人闻到着迷的味道?
“你闻到什么了?”
艾斯黛拉在听着斯拉格霍恩教授询问格兰杰姓名出身的同时,耳边也传来了一声别扭的压低嗓子的声音。
侧过头去,艾斯黛拉看向那个马尔福,这是他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然而是这样的内容,让人说不出的奇怪。但既然他说了话,总归不是坏事。
“你好奇吗?”艾斯黛拉看向他扯扯嘴角,“那你闻到什么了?”
马尔福似乎没想到艾斯黛拉会反问他,苍白的脸染上淡红。他盯着艾斯黛拉好一会儿,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也不再追问药剂的事情,只是换了问题,“听说…你失忆了?”
“嗯,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艾斯黛拉把手搭在桌子上,看似随意的继续道,“而且,我祖父也失踪了,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说到这里,艾斯黛拉瞥见马尔福的眼神凝了一瞬,睫毛微颤,不过很快就恢复原状。“嗯…这事,我也听说了。”
这时,斯拉格霍恩教授忽然提高了音量,似乎对那个黑皮肤男生刚刚发出的嗤笑予以回应的继续介绍道。
“当然啦,迷情剂并不能真的创造爱情。爱情是不可能制造或仿造的。不,这种药剂只会导致强烈的痴迷或迷恋。这大概是这间教室里最危险、最厉害的一种药剂了!等你们的人生阅历像我这么丰富之后,就不会低估中了魔的痴情有多么大的威力了…” “现在。”斯拉格霍恩接着说,“我们应该开始上课了。” “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里面是什么呢。”厄尼·麦克米兰指着斯拉格霍恩教授讲台上的一只黑色的小坩埚说。
那只小坩埚里面的药剂欢快地飞溅着,它的颜色如同熔化了的金子,在表面跳跃着的大滴大滴液体,像一条条金鱼,但没有一滴洒到外面。这个色泽让艾斯黛拉觉得有些眼熟,她房间里的那个玻璃橱柜中,好像就有半瓶这样色泽的药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嗬!”斯拉格霍恩教授又来了这么一声。
这让把注意力转向他的艾斯黛拉觉得这位教授似乎根本没有忘记那种药剂,他只是等着别人来问,以此来制造一种戏剧性的效果似的。
“对了,那种还没说呢。女士们先生们,那玩意儿是一种最为奇特的小魔药,叫福灵剂。我想…”他笑眯眯地转过身来看着发出一声惊叫的格兰杰,“你肯定知道福灵剂有什么作用吧,格兰杰小姐?” “它是幸运药水,”格兰杰兴奋地说,“会给你带来好运!” 全班同学似乎顿时挺直了腰板。艾斯黛拉感觉身边刚刚心不在焉的马尔福也一下子专注来起来。似乎准备开始认真听课了。 “非常正确,给格兰芬多再加十分。是的,这是一种奇特的小魔药——福灵剂,”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熬制起来非常复杂,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如果熬制得法,就像这坩埚里的一样,你会发现你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至少在药效消失之前。” “那为什么人们不整天喝它呢,先生?”那个艾斯黛拉难得知道名字的泰瑞·布特急切地问。 “因为,如果过量服用,就会导致眩晕、鲁莽和危险的狂妄自大。”斯拉格霍恩说,“你们知道,好东西多了也有害…剂量太大,便有很强的毒性。不过如果偶尔谨慎地、有节制地服用一点儿…”
“你服用过吗,先生?”另一个迈克尔·科纳兴趣很浓地问。 “我这辈子服用过两次,”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一次是二十四岁,一次是五十七岁。早饭时服用了两勺。那两天过得真是完美啊。” 他神情恍惚地凝望着远处。艾斯黛拉觉得,不管他是不是在演戏,那效果应该是很诱人的。 “这个嘛,”斯拉格霍恩似乎回到了现实中,说道,“我将作为这节课的奖品。” 教室里一片寂静,周围那些药剂的每一个冒泡声、沸腾声似乎都被放大了十倍。 “小小一瓶福灵剂,”斯拉格霍恩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塞着木塞的小玻璃瓶,举给全班同学看,“可以带来十二个小时的好运。从天亮到天黑,你不管做什么都会吉星高照。 ” “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福灵剂在有组织的比赛中是禁止使用的…比如体育竞赛、考试或竞选。因此,拿到奖品的人,只能在平常日子里使用…然后等着看那个平常日子会变得怎么不同寻常! ” “那么,”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突然变得精神振奋起来,“怎么才能赢得我这份奇妙的奖品呢?好,请把《高级魔药制作》翻到第十页。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你们就用这段时间好好地熬制一份活地狱汤剂。我知道,这比你们以前做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复杂,我也不指望有人熬出十全十美的汤剂。不过,做得最好的那个人将会赢得这小瓶福灵剂。好了,开始吧!” 只听得一片刺耳的擦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