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咒和驱逐咒,如果她和加里克爸爸谁能发一个呼神护卫去找海沃德,他是可以自己找来的。这肯定比万德幻影移形去找人要来的快,但显然他们现在并没有这个条件。加里克爸爸的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宜使用高深魔咒。而她之前因为灵魂残缺的问题一直没能成功过,所以现在找人这种事,只能麻烦万德了。
看着加里克爸爸疲惫的在卧室睡下,万德也幻影移形离开这里去找海沃德,艾斯黛拉也走出门来透透气。她沿着那条门口的石子路往海湾方向走,说是往那里去,其实也没走太远。因为隔了一幢外的一户人家,门外种了一片深玫瑰色的箭簇叶杆的星点小花,看上去很可爱。于是她就像一只没长口器的蜜蜂,围着那片花丛来回乱绕。
直到她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感觉到身后有谁跑过来了,她才停下步子来,下意识回望去。
站在深玫瑰色花丛那一边的男人,已经站定在那里,默默的、定定的望向她,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似乎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想法。
艾斯黛拉没意识到他们会在这里见面,她把手忽然举起来想要招呼,又握回拳头揉搓着挡到嘴边。她对上他的眼神,又心虚的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鞋子上沾了些花泥,她跺了跺脚。酝酿了半天,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知道…这些是什么花吗?”
塞德里克似乎也没预料的艾斯黛拉糟糕的开场白。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那一肚子的情绪还是找不到能够抒发的出口。但他瞥了一眼花田,还是老实回答了她的问题。
“欧石南。”
“荒野的欧石南?”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听到花名的艾斯黛拉却不免愣住了。
听到她这么问,塞德里克也意识到了这个意外的巧合。
呼啸山庄里的那片长在荒野的野蛮生长的欧石楠。那是他们都读过的故事,也是他们一起看过的第一部电影。
“是啊,你从没见过它吗?”想到这里,塞德里克还是往前迈了步子,看着脚边的花丛,原本略僵的神色也逐渐柔和了。
“我应该知道的,但是我没真正见过。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我以为它会开的再热烈些,我以为它可以自己顾好自己,或者至少不叫别人担心。”艾斯黛拉的话颠三倒四的,像在说花,又好像在说自己。
“已经很好了。但…算了,没有但是。”塞德里克已经走到了艾斯黛拉的身前,垂眸看向那个此时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才合适的女孩儿,深深叹了口气。轻握住她的腕子把她挡在两人之间的手压了下去,把人慢慢搂进了怀里,似乎越拥越紧。
直到他感觉到艾斯黛拉抬起胳膊也开始回抱他后,塞德里克才低下头来,用嘴唇缓缓的轻蹭着她的耳垂,放弃了他仅仅坚持了不到半分钟的冷战体验。
“让那个法国人带走你的第一时间,我就在疯狂的懊恼和不安。后来知道你们暂且是安全的,我才有时间开始我的歉疚和烦躁。可你就是不想饶过我,对吗?也许你觉得我的情绪还是太过单调了,所以你才会在这这种时候什么消息都不留的,选择独自承担一切?
好吧,你也许还是留下点话的。尤利尔那天回来后说你大概是去找一个朋友。通常我是很愿意相信你的那些说法,但这一次这种时候我就是没办法不去想太多。你不会知道这几天我到底拜访了多少人家,去了多少地方。我甚至开始感到一丝愤怒,在找到你之前,我几乎想要从你那里得到一万个解释。
可就在刚才,当你家的小精灵出现在我们面前,和海沃德先生说,你和你祖父现在在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这几天唯一能剩下的感觉,就只有我的恐惧,它早就在望不到终点的等待中漫到了喉咙。
也许我没权利去问你到底去了哪里,但如果你不介意听听,那么我很想让你知道,我这个糟糕透顶的,什么都帮不上忙的笨蛋,多么想生你的气,又是多么的害怕失去你。”
艾斯黛拉把额头轻抵在塞德里克肩上,由着塞德里克在她耳边一直不停的念叨,把她的耳朵弄的一阵酥热。原本一直静静听着他说,可后面也不知道是为了他的哪一句,没由来的她就瘪着嘴抽搭了起来。这种委屈劲儿上来,好像一时半会就下不去了。从低低啜泣到涕泪横流,这转变过程大约都用不到五秒钟。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到底在哭什么,但艾斯黛拉就是很想借题发挥似的痛哭一场。她在塞德里克怀里一时间哭的撕心裂肺。她一定吓到他了,因为塞德里克松开怀抱,开始手忙脚乱的检查她是否真的受到什么伤了。他越仔细,艾斯黛拉就哭的越大声,到最后连路过的路人都忍不住探头看向他们这边,以为出现了什么糟糕状况。
“我是…说错了什么?好吧,我一定错了。但你得告诉我,我现在做什么能够补救这一切。”塞德里克托着她的脸颊,用拇指不停的抹着艾斯黛拉流的眼泪,但根本就抹不净。艾斯黛拉现在就像一时间泪失禁了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
塞德里克只得一边不停的擦着她的眼泪,一边时不时轻吻下她的额头、脸颊,揉揉她的头发,根本不知道到底还能再做点儿什么。
“你凶我,唔…我多害怕呀,你还凶我。”艾斯黛拉一边说着一边抽噎,憋的眼底鼻尖都红了起来。
他刚刚有凶她?也许他大概真的这么做了?塞德里克一时间都有些错乱。这大概是莫须有的,但是现在似乎除了哄着她,不断说着抱歉的话,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可他越哄着,艾斯黛拉抽搭的反而越厉害,嘴上也絮叨的给他按上一些新鲜的罪名。
“你看、看见我都不…说话的。”
“我说了,我一直在说。”塞德里克轻拨开她被泪水沾在脸颊上的碎发,边小声解释。
“你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