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要掏出手机，门口骚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了。
“宋队长，你们回来了啊。”女警官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
沈颜往上抬了抬眼皮，“宋衍生？”
沈颜认出了他，多年未见，他变得稳重自持，眉眼清河，一如当年。
“班长。”路鱼惊讶，“你回来了。”
宋衍生抬眼“沈，沈，沈颜。”
她一头乌黑卷曲的长发垂在腰间，狭长的眼角微微向上挑，沈颜是标准的狐狸眼，脸部线条流畅，红色的嘴唇娇媚可人。
她的美是带有攻击性的。
沈颜很冷静，皱着眉重复的又喊了声“宋衍生？”
“宋队长，你们认识啊！”女警官小声问。
宋衍生敛住自己的情绪，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哦，这不当过俩年同学嘛”
“不过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面了。”
“这如今是衣锦还乡吗”他故意咬字很重的说“沈大班长。”
他假装保持镇定，去饮水机那打了杯水，手指颤抖都快要握不住水杯了。
“不是啊，本来是回来替我爸办葬礼，没想到后来，就成了来警局保释人了。”她耸了耸肩，就像在叙述一样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女警官慢慢的挪过去，踮起脚尖，轻声的说“他是沈文正的女儿。”
警局在场的人都发出一声躁动，“沈文正的女儿。”
“就前天咱们逮捕的那群吸毒犯里一个人的女儿。”他们的话直接又刺耳。
“我本来还以为同名同姓，没想到真是你爸。”宋衍生懒靠在饮水机边上，轻饮了口水。
沈颜低头哼笑“怎么，知道是我爸，可以念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宋衍生愣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沈颜却说得无所谓“哦，开玩笑的，宋警官。”
空气中有股暗流在涌动，
路鱼老友重逢，一下子打开话匣子“班长，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了。”
“刚刚说了。”
“额……”路鱼掏出手机“班长，咱加个微信好友呗，我拉你进咱班级群。”
沈颜摆手，说“不用。”
她语气很冷淡，“我就是回来两天，过段时间就走了，所以不太有必要。”
路鱼不死心，宋衍生冷着声音开口，带着点气“路鱼，你没听懂吗，咱沈大班长不需要。”
“人家根本就不想跟我们扯上什么关系。”
“你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哎呀，阿生，别这样说，咱班长才不是这种人呢。”
沈颜顺着他的意，“不，宋警官说得对，”她是笑着的，眼里却透着股寒意，“我就是这样的人。”
沈颜不想再纠缠，
“警官，钱交完了，那我就先走了。”沈颜晃晃了手机上的付款页面。
时隔多年，沈颜还是没有变，说话依旧那么刻薄，冷漠，不近人情。
沈颜走后，宋衍生跌坐在沙发上，指甲盖扣进沙发的软层里。
额头青筋暴起，
在场的人，禁声。
杨帆好奇的探着脑袋问“宋队长，这是怎么了？”
宋婷摇头“不懂。”
宋婷慢慢挪过步子，“路副队长，刚刚那女生是咱队长什么人啊。”
“他的不理智。”他张口就胡说。
宋婷“我问你，我真是个混蛋。”
沈颜出了警局，就在街上晃，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宾馆。
秋天真是个多雨的季节，沈颜跑到屋檐下躲雨，她偏头瞥见，有个黑狗，瘦小瘦小的，趴在路边，弱小又无助。
她触景生情，沈颜在一条狗身上，看到了自己。
就像是被赶到街头巷尾的野狗一样，没有家。
她晃着晃着，就晃到了高中的校门口。值班室的灯还亮着，老大爷探出头“你是沈颜吧，当年08年那个文科高考状元”，说着撇脚的普通话。
沈颜笑而不语。
老大爷一脸八卦“不过听说你当年没去上那个清华大学？”
“这件事可传的沸沸扬扬的。”
沈颜尴笑，“大叔，我能进去看看吗？”她说“我好久没回来了，想进去……”
不等沈颜把话说完，老大爷就一副懂了的表情，“我懂，重回故土嘛。”
沈颜“嗯”着点头，走在校园里的地砖板上，看着校园里的一草一木，灌木丛里卧着的小猫，夜深人静的晚上，时不时有小狗撕咬袋子的声音。
十年太久了，久到好多事情都忘记了…久到那些事情像发生过，却又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午夜梦回，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公告栏上，沈颜的照片已经微微泛黄，最底下还有被水浸湿了的痕迹。
沈颜用掌背摩着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宽大肥硕的校服，梳着高高的马尾辫。
眼睛清亮明澈，那是17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