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家的长公子嫁人了。
嫁的人却跌碎了众人的三观——京城脚下丰安镇香河村里的一个农女!
虽然权贵圈里早已心知肚明,仍是替沈珏感到惋惜,有的吃瓜群众则是对于那个农女感到羡慕嫉妒恨。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够娶到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子以及相当可观的嫁妆。
盛安帝为示皇恩浩荡,也是为了宽慰侍郎家与皇室婚姻解除之撼,赏赐了沈家良田千亩,黄金珠宝首饰若干箱。
“元宜,你那未过门的夫君可被人抢走咯!”一白衣女子举着酒盅嬉笑道。
“呵,沈秉芝那老贼也够损的,为了攀龙附凤连自己亲儿子也可舍弃。我可不想受她掣肘。”元宜望向楼下经过的高头大马和喜轿,挑眉说道。
“她那贤内助也不是个吃素的。只怕沈大公子是嫁鸡随鸡,一辈子要跟着那农女去种田了!”
“哈哈哈,你这嘴忒毒。”元宜开怀大笑。
“你莫笑,山匪那事巧得令人发笑。这会儿他估计迫不及待想将自个儿的儿子塞给你呢!”白衣女子幸灾乐祸道。
“美人送上门来,我岂有不收之理!”
“元宜兄好兴致哈哈哈。喝酒喝酒。”
香河村。
顾雪乔晕晕乎乎地回到家中,村中的宴席还在继续,林婶林叔她们替自己张罗着,不胜酒力的她便致歉回屋了。
大红的囍字被贴在了略破旧的纸糊窗子上,火红的龙凤双烛随着开门带来的气流明暗不定。
她关上门,只见沈珏乌发红带高束,眉目清隽,白皙的脸蛋被一身喜服衬得明艳无比。
见他安静坐在床边,顾雪乔倒有些拘谨起来,她解下身上的大红绸子放在桌上。
“接下来是喝合卺酒吧?”顾雪乔似乎想要打破尴尬的氛围,于是便说了一句。
“嗯?”沈珏不明所以。
顾雪乔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南平朝似乎没有这习俗,于是挠了挠头,呵呵一笑。
半晌,顾雪乔走到他面前,正色说道:“沈公子,我知你嫁我是委屈了你。你放心,我顾雪乔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定尽我所能待你好。如若你与我生活的不开心不如意,如若有那日......”
没等顾雪乔说完,沈珏便蹙眉说道:“大喜之日,说什么糊涂话?还有,你叫我名字就好,一口一个沈公子,叫人听了去凭白惹人笑话。”
“哈哈,对。小珏,我也是说说罢了。当然不会有那么一天,既然娶了你,那么我会一心一意对你的。”顾雪乔直率地说道。
一心一意?初听之时,沈珏觉得温暖美好。但在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能够一心一意对待一个男子?
无论贫穷富贵,女子多逃不开三夫四侍的注定结局。只愿嫁得一良人,心中有自己一个位置便罢了。
黯然的表情一闪而逝,顾雪乔没有注意到。
“小珏,不早了,咱们早点歇息吧。”说完便自顾自脱掉喜服,也没注意到沈珏红得滴血的脸颊,倒头就躺在床榻外侧睡着了。
沈珏:......
这也不能怪顾雪乔,她虽然能够让自己快速适应南平朝的生活环境,但毕竟灵魂来自21世纪,在不能确定对方对自己的心意之前,她是不会乱来的。此时只好拿疲惫作借口,拿睡觉搪塞了。
沈珏见状,轻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自己也合眼入梦。
一夜无话。
顾雪乔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她伸了个懒腰,一旁的沈珏听到动静睁开了眼。
“早上好啊!”顾雪乔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见顾雪乔起身,沈珏想帮她更衣,顾雪乔笑着摆了摆手。
“我自己来就好。”
她选择了只是较粗布麻衣稍好一些的棉布衣裳,毕竟自己是个农女,有了田,还得下地呢。
穿戴完毕,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沈珏回了一声。
子书端着脸盆和毛巾进入房内。见礼过后,准备服侍顾雪乔和沈珏洗漱。
顾雪乔不习惯被人照顾,她抬手示意子书直接服侍自家公子即可。
洗漱过后,三人来到堂屋,钟春一家子已经准备好清粥小菜,等待主子用餐。
顾雪乔见别人站着看自己吃饭,很不习惯。却又想到这是等级森严的古代,暂时只好这样。
饭后,她对沈珏说道:“夫君,我想了一下,该将房子稍微扩大一些,昨日钟春一家和子书都快没地方落脚了。”
沈珏点点头:“全凭夫人作主。”
“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圣上不是赏赐了我们百亩良田吗?开春了,早稻也是时候下种,我想找些村里的人帮我们种。”
沈珏又是点头回道:“家里的事,夫人作主即是。”
顾雪乔摇摇头:“那不成,这家是咱两个的家,我怎可开一言堂?”
沈珏听得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时,钟春的大女儿钟玉跑来说道:“夫人,村里的里正说有要事相商。”
“将人迎进来。”顾雪乔心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周知琴站在院外,心想雪乔这丫头还真是好运,救了个人得了这么多,现在连仆人都用上了。不管怎样都是同村的,丫头也该帮衬着村里点吧。
正想着,钟玉笑着走来说道:“里正,夫人请您屋里坐。”
堂屋里。
顾雪乔笑盈盈地望着周里正,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里正婶,您有话就直说罢了,咱们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