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道一眼，她转头看向五凤。
“未央是我创造，她之过，亦是我教导不力之过。”她割破手腕，蘸着鲜血在空中简单画了几笔，鲜血凝成的细线直直射入五凤的眉心，“从此你们和我命运相连。我生，你们生；我死，你们亦生。”
长离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事，她向前走了两步，看向愣在原地的五凤。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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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再被送回来的时候确实忘记了与五凤的事情，就连灵魂也恢复成了初生时的样子，只是五凤为了避免刺激未央也减少了来神宫的次数。
即使有不得以需要来神宫的时候，也都是趁未央不在。
诸神也不再在未央面前提及五凤之事，更是为了圆谎，在五凤此次来神宫时故作不认识他们。
只是有些痕迹到底藏不住，好在未央并未想太多。
未央此次并未对五凤出手，却是将刀锋对准了青冥与陨星，只是青冥实力实在过分强悍，未央无从下手，陨星却没有那么幸运，若非长离并未派青冥而是其他人，恐怕陨星已经丧命未央之手。
她对陨星并无多少喜爱，只是觉得她实在天赋异禀，再者预感使然，便带回神宫在眼皮底下看着。
就连点化陨星也不过是为了更紧密地检测她如今的善恶状态。
长离震颤的空茫眼神逐渐聚焦，青冥将她抱在怀中，蹭了蹭她的颈窝。
“青冥。”
炽热的呼吸逐渐向下。
“青冥！”
长离的声音带了警告。
青冥收回托举着长离的手，慢条斯理地撕下身旁衣物上的布匹，擦了擦。
“现在可以说了吗？”
“嗯？”他好似没有听到，吸猫似地，埋在长离背部，迷迷糊糊地又“嗯”了一声。
长离视线放空，她的声音飘忽。
“此次大劫后，我会消失。”
“嘶——”
青冥在她背后咬了一口，叼着肉，用牙齿轻轻地磨，溢出的血丝被他抿走。
长离的手无处安放，只好握拳，但又被青冥强行打开，十指相扣。
“我并非有意欺瞒于你，”长离咬牙，忍住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心中的酸涩干涸成锋利的刀片，触之即痛，“我们终究会再见。”
身后有温热的水液滴落，长离想要回头，却被青冥别住脑袋。
他咬牙切齿，托住她脑袋的动作却依旧轻柔，声音带着水浸不软的湿和执拗，与长离较劲一般，声音闷闷地，沾满了绝望的黑泥，一下子落到长离的心里，里面是空空荡荡呼啸而过的寒风。
“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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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片刻，她的情绪迅速沉淀下来。
她站起身来，捋了捋身上被滚皱的衣服，走到了陨星的房门前。
陨星刚死里逃生一场，哪怕是再有困意也睡不着了，只是此时却下意识想要逃避，她紧闭眼睛，喉咙却不合时宜地窜上痒意，树根一样，飞速深植在她的喉咙中。
陨星竭力忍住那一串痒意，睫毛颤抖。
未央觉得陨星这副被她吓到的样子也颇为好笑，她伏低身子，阴影覆盖住了陨星的头部，她清楚地看到陨星颤抖的睫毛。
未央故作不觉，她对着陨星吹了几口气，陨星接连颤了两下。
犹觉不足，她撩起自己的头发，猫逗猎物似地，将发丝自陨星的脸下轻轻划拨，再放到了她的鼻子下。
陨星竭力屏住呼吸，却忘了熟睡中人是不会没有呼吸的。
未央轻笑一声，陨星的气息一松，骤然知道自己暴露了呼吸。
她的睫毛眨得更厉害了。
未央突然意兴阑珊，她靠近凑在陨星的耳旁，恶劣地吹了口气。
看着陨星的脸色迅速苍白。
“阿姐不让我动你。”她十分遗憾。
陨星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未央的声音却扬起，带着诡异的兴奋：“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对你做其他事啊。”
陨星僵住了，她始终不敢睁眼，喉中的痒意却越来越盛，她自欺欺人地闭上嘴巴一抖一抖，像是案板上挣扎的脱水之鱼。
未央从容地看着陨星装得实在拙劣的样子，又凑近几分，气息扑打在陨星的耳边，却如同寒冰。
她对着陨星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陨星如她所想又是一抖，她迈步离开。
“再见。”
陨星听着门阖上的声音，未央的脚步逐渐远去。
她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生理性的泪水汹涌流下，她的眼睛却如同死水般暗沉。
神尊未必会偏向她，神宫中无人可信。
即使这样，她也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