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期会领悟到自己[界],更何况临近飞升的渡劫。
身后的翅膀展开,黑夜来临,繁星闪烁,秋知意向上飞去。
声音自无尽高处传下,紫色的流星带起一阵火焰划过,如同囚牢一般锁住了万剑宗所在的范围。
天上劫雷密布,却并非是天雷,而是秋知意所炼化的劫雷。
“对了,我忘记说了,我不是妖女,我是五凤之一的鸑鷟,对,就是你们凤星的那个凤,以后你们可以叫我魔女,如果你们还有以后的话。”
“主人,准备完毕。”
梦三千的童音传来。
“唯我心。”
星宿在天空中重组,光线有如实质地落下,如同紫色轻纱,带起一阵没有温度的火焰。
火焰并无伤人的炽热,它直直扑向每个人。
避无可避。
在昏睡前,他们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既得利益者、推波助澜者、冷眼旁观者,是时候醒过来了。”
大师姐是为宗门遮风挡雨之人?
放什么狗屁?宗主呢?长老呢?
就算是普通的弟子也不该叫宗门大师姐负责,巨婴吗?
前世因,今世果。一群沉浸在虚假的其乐融融氛围中的巨婴,是时候该从殷神悦和她撑起的温床中醒过来了。
受她救命之恩却慷他人之概者,既然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那就死一次吧。
至于他们的心境会如何动荡?
与她何干?她是来报仇的,不是来扶贫的。
既然重来一世,他们依旧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那秋知意又何必要考虑他们的感受?
手掌翻转间,荧惑出现在她的手中,秋知意扯开江晚宁的衣襟。看到她衣服遮掩下几乎覆盖全身的虞美人,皱了皱眉。
这种若非不顾她的性命,根本无法清除。
想要清除荧惑也因为这只是顺手而为,既然清不了,秋知意又把她的衣襟合拢,恢复以前的样子。
那就算了。
荧惑在靠近连石青的时候剧烈颤抖。
秋知意手下涅槃之火腾起,包裹连石青全身,将荧惑逼出。
在场弟子除他之外,被种植荧惑的竟然有几十人。
这完全是被穿成筛子了吧。
秋知意收回荧惑,也并非是出于为万剑宗好的心思,而是在荧惑作用下,所有人的负面情绪都会被放大,这样如何能体验最极致的后悔与歉疚?
再者,天道的阴谋下,被控制者能少一个便少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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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采书在异世界早已被改造,很多时候她都能保持清醒,至少她在第一眼就知道现在并非现世而是曾经的记忆。
而在她死亡之后,更不是她的记忆,她只是秋知意的“被奉献”的一生的旁观者。
之所以一开始就不认为是幻境,大抵是直觉吧。
她仿若看了一场别人的梦,醒来只剩下一片酸楚的迷茫。
前世已经如此,今生又为何还要回到这里?
她不知道,她迫切地想要询问秋知意。
如此想着,身后荧光的蓝色,蓝色中出现了一架光晕做的粒子炮。
这是她在异世界学会的,异世界同样是修真界,只是相比与此世的注重本身,异世更加注重外物,甚至是人体改造。
被改造后张采书并无什么遗憾,她只想变强,然后才能有更多选择,不再被裹挟着向前。
这本该是她的底牌,只是想要见到秋知意的心情太过迫切,她不得以提前暴露,想要突破这囚牢的禁桎。
张采书冷静地操作,漆黑的眼中划过一道道蓝紫色的数据流。
光线射出,张采书得以见到外面满天的星斗。
她看向站在空中缩成一个小点的秋知意,御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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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戈眼神迷茫,她下意识揉了揉云翳的头。
柔软而温暖的感觉提醒她现在尚在人间。
向后仰倒,看着被紫色火焰包裹的天幕上漫天滑落的流星,这是秋知意的界。
感知着体内力量的蠢蠢欲动,她发出一声叹息。
“是这样啊,难怪……难怪……”
她在最初见到秋知意的时候本以为她是仙魔同修的魔族,仙魔同修,虽然罕见,但并非没有。
正如她,正如星移,正如百工,甚至倚白。
也因此,万剑宗弟子的身份玉牌,她并未叫她滴血,而是以灵气注入①。
血液比灵气更能发现一个人的状况,若秋知意身为魔族,有很大可能通过血液被万剑宗发现;即使不这样,大宗门总有一些秘术可以通过血肉掌握人的状况,甚至控制那个人。
不滴入血液总是保险很多。
万万没想到,秋知意她竟然是货真价实的修者。
再没有人像她一样符合世人对修者的定义了。
只是,如今这标准的修者也要被他们、被她、被所有人逼迫到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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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知意脚下一个晃荡。
她严重怀疑她与入魔相性不合,之前也是九死一生,如今怕是要沉睡一段时间。
如此想着,她轻轻地笑了出来,直直向下坠落。
渡劫期的她自会开辟一个小空间,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余光中她看到张采书焦急地向她跑来的身影,她本想露出一个笑容让她不要担心。
但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