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的细丝,就连永夜以来一直持续存在的红紫色火焰般的云也被冻住,从远处望去,修真界的天空仿若一面被冻住的彩色湖泊。
里面封印的是另一个奇诡绚丽的危险世界。
冰封千里。
“哇哦。”倚白看着冰天雪地中的楚离,正了正脸上的笑脸面具,声音隔着面具颇有些是真,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
怀悲与倚白一道,他看着头被冰封的红云与血月。
“阿弥陀佛。”
正在途中的见雪摸了摸手中的白猫,遮眼的白纱随风飘扬,眼前是一片被冰封的土地,不断有水滴滴落又在空中凝固,在地面敲击成清脆的乐章,她困乏地打了个哈欠,声音近乎呢喃。
“怎么还不到啊。”
怀中的白猫趴在她的肩膀,舔了舔她的下巴,舔落她因为困乏而眨掉的泪水。
谢涯知与殷神悦并肩而行,万剑宗近在咫尺,他笑着向殷神悦伸出手,眉心红痣灼灼如烈焰。
殷神悦抿起唇,手搭在他的手心,被谢涯知从万象上抱到逍遥游。
她咽下口中的惊呼,身后是谢涯知因为说话而颤抖的温热胸膛,谢涯知的呼吸与风声一起拂过她的耳畔。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一字一顿好似每个声音尾巴都带了钩子,谢涯知故意低头,在殷神悦耳边轻声说:“万象、魔尊,让我们一起,去为魔主排、忧、解、难。”
殷神悦被谢涯知一系列骚操作弄得说不出话,她看向渐进的结界,紧抿着唇,耳朵却通红,分不清是被冻的还是羞的。
谢涯知慢条斯理地给她和自己带上一黑一白的笑脸面具,面具眉心有一颗点上去的红痣,昭示着两人不同于影楼弟子的身份。
眼前被冰封的混沌红云开始流动,冰块簌簌掉落,在空中化成了雨,淅淅沥沥地洒了下来。
谢涯知早有预料,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青色的油纸伞,伞檐坠有铃铛,随着他开伞的动作叮铃叮铃地响,仿若仙乐。
他从逍遥游上跳下,对殷神悦伸出手。
“请不要松开我的手。”
倚白嗤笑一声:“装模作样。”
怀悲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情之所至,谢施主实乃至情至性之人。”
倚白对殷神悦有恩,当初殷神悦被楚离一箭穿心,是秋知意以心羽保存她的神魂,倚白以活傀术使殷神悦得以重新支配这具躯体。
因此谢涯知对倚白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对着倚白点了点头。
“倚白……楼主。”
“怀悲大师。”
装模作样又如何?殷神悦高兴就好了。
经历过殷神悦在他面前身死的绝望,谢涯知才觉得什么克制、委婉全都是狗屁!
倚白并未回应,她看着头顶流动的红云,魔气在她身周附上一层透明的保护罩,她并未被雨水淋到。
红云流动、血月高悬,粉白色的月光大盛,月华倾泻而下,为被冻住的魔气镀上一层猩红的边。
游鲸轻轻摆尾。
“来了。”倚白眯着眼睛。
地动山摇,见雪从变大的白猫身上跳下,懒洋洋地接上倚白的话。
“我吗?”
倚白向后伸出手,精准地捕捉到见雪遮掩的白缎,她转身时顺手扯开,正对上见雪的眼睛。
一黑一白两颗纯色的眼球镶在不同人的眼眶中,如今两人面对面,仿若照镜子一般。
倚白伸出手,探上见雪的纯白色眼睛的眼眶。
白猫跳到见雪的肩膀上,对着倚白哈气。
见雪不躲不闪,她睁大眼睛看着倚白的手。
“在你身上适应得不错,想必过段时间便不会再困了。”
说着,见雪又打了一个哈欠,她拖长声音道:“没有其他附加条件?”
倚白又转过身去,看着魔气凝成的游鲸缓慢摆尾,魔气自四面八方汇聚向游鲸,缓慢又绵延,如同无法斩断的水滴。
“没有。”
几人好似这才注意到在冰层中心的楚离,不急不缓地依次与楚离打过招呼。
“楚宗主。”
“剑尊。”
这分别是倚白与怀悲,至于魔界来的三位魔尊,只是略对楚离点了点头。
楚离再对徒弟不上心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带着面具的两人其实是他曾经的弟子与师侄,只是他本就性情淡漠,眼前两人是他的曾经的徒弟与师侄,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如何选择,与他无关。
他的视线掠过两人,在见雪纯白色的眼睛上稍作停留,又回到了头顶的游鲸上。
魔气不断汇聚,游鲸不断增大,楚离的剑意所结的冰层一层又一层包裹着它,不给它丝毫透气的机会。
倚白手心翻转,一颗漆黑的球悬浮在她的手中,见雪匆匆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她与破妄之眼的适应性尚未达到见尘寰的程度,若看久了,只怕会对她的修行有碍。
谢涯知拉着殷神悦转过头去。
这是秋知意在成为魔主后告诉她有关天机阁防护罩阵法与符文的一角,据说是她这只魅神之眼的主人破妄魔尊所窥破。
她本以为只能用这个原理进行反向操作,万万没想到,曾经天机阁用来夺人性命的法子稍作改变,竟也能造福于人。
说到底功法哪有什么正邪之分呢?端看使用者是何人罢了。
怀悲似从这颗黑球中看出什么,他问道:“阿弥陀佛,这是?”
“初旭。”明明是再漆黑不过的颜色,却极为反差地叫了晨曦的名字,不过在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