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鼻子。
门内传来阿姨愤怒的声音:“萌萌不想见你们,别再来了。”
宁婉兮和葛千秋对看一眼,立马明白了事情的不简单。
杨理萌的妈妈对她们的态度明显带着很大的怨气,联想到这两天网络上对杨理萌的诋毁,姑娘可能受到不小的打击。
宁婉兮敲着门,喊道:“阿姨,我是宁婉兮,这次因为我让萌萌受到牵连,我真的非常抱歉。我想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阿姨,您开开门好吗?”
“萌萌没你们这种初中同学。”阿姨依然很生气。
今天看来要无功而返了。
宁婉兮冲门里面说道:“阿姨,那请您代我向萌萌说声对不起,我知道,她是个很敏感的姑娘,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她的生活。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让她怪我,也不要怪自己。”
说完这句话之后,宁婉兮拍拍葛千秋,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葛千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道:“走,喝一杯去。”
夜风微凉,阳子湖畔,杨柳依依。
宁婉兮和葛千秋去便利店买了六罐啤酒和几包下酒的小食,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
啤酒开罐的汽声都无法带走宁婉兮胸中闷着的一股子气,她举起啤酒罐自说自话地与葛千秋还未打开的啤酒罐碰了碰,顾自豪饮起来。
葛千秋也缓缓地开了罐啤酒,陪她静静喝起来。
“我没想到萌萌她……”宁婉兮靠在长椅上,说出的话都有气无力,惆怅满怀。
葛千秋搂住她,轻轻说:“人啊,不是那么轻易会改变的。”
“嗯,所以我一定要做些什么,她所受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宁婉兮的目光远远地望向那一片宁静的湖水。这份宁静仿佛是在无情地讽刺她如今的状况。
“我们现在能怎么办?”葛千秋问。
“秋,我知道我这样很残忍,但是……我不想放弃。”宁婉兮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月光勾勒出她美丽的侧脸,让她宛如月下仙子那般充满了神秘的能量。
葛千秋承着她的话道:“你还想再找她?”
宁婉兮点了下头:“我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可我觉得息事宁人不能让萌萌快乐。”
“她也许就想息事宁人,她根本不想要做什么大事情。婉兮,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想要活得轰轰烈烈。”
宁婉兮诧异地看向葛千秋:“你觉得那些营销号的做法是对的吗?”
葛千秋摊手:“这个社会不是由对和错构成的。”
“不,”宁婉兮毫不犹疑地反驳她道,“有很多事情确实立场不同、观点不同。但最底线的事情,是有绝对的对错的。故意造谣、伤害、泄愤,这是不能被原谅的。不是说,‘我也有难言之隐’之类的就可以不去计较。你想赚钱、你想发泄,ok,那都没问题。但你不能践踏别人,你不能踩在别人身上去赚钱、去发泄。这是底线。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想着‘息事宁人’,那这种人就会越来越猖獗,最后受伤的是谁?是每一个想要‘息事宁人’的人。人善被人欺,虽然残忍,但就是这样的。”
宁婉兮说得激动了,美丽的脸蛋红扑扑的,炯炯有神的眼睛比那夜光下的湖水都要璀璨耀眼。
葛千秋默默地听着,她知道,自己现在只需要当一个听众。
宁婉兮就像一个在街头发表演讲的政治家一样,她站起身来,走向湖边,对着广袤的湖水高谈阔论。
“五年前,每一条黑料我都会亲自去反驳,因为什么?因为我受不了这口气。我受不了真相被歪曲,我受不了平白无故遭受指责。结果却是越描越黑,我当时真的不懂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说真话都要被人质疑、被人恶意揣测?你那会劝我稳重、劝我放下,我不懂,结果就是把自己搞得满身疮痍。后来,我花了五年时间去学习隐忍之道,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说就会有人信,我明白了有些人他根本不care你,他只是想骂人而已。所以我让自己不去理睬那些流言蜚语,他们怎么闹影响不到我,如果过分了,那直接走法律程序,这不比自己下场轻松得多?可这次我发现,我又错了。”
宁婉兮举起啤酒罐,对天上明月干了一杯。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那帮子懦夫,不发威就真当老娘是病猫了。”
她一个激动,脚下忽一踉跄,差一点就往前坠到湖中,幸好葛千秋眼明手快,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宁婉兮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耳边是葛千秋轻微的斥责:“回来,好好坐着。”
宁婉兮嘻嘻笑着,乖乖坐回长椅。
她把头偎在葛千秋的肩头,轻轻地说:“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一丝凉意钻进葛千秋的衣服中,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昏暗的小房间内,一盏灯都没有开。
月光从窗外漏了一点进来,隐约能看到单人床上蜷缩着的身影。
被窝之中手机的光亮频频闪着,瞪大的双眼,酸得不行。
手指滑动着手机屏。
一个个字如同一把把箭,戳得体无完肤。
眼泪流干之后,心底里剩下的只有一种未名的恐惧。
“矮冬瓜”“丑八怪”“土包子”……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你们看,矮冬瓜滚来了!”
“矮冬瓜背着个书包,像不像一个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胖女孩低着头,盯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