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了他的微信,让阿垠转述了歉意,就这样断了联系。
这一断,就是近两年,20年初,到21年下旬。
和文小满再重联那天是21年七月底,沈言记不太清楚具体的时间,因为那次重逢,实在是太突然了。
文华市再次疫情,封了114个小区,其中包括沈言家。
沈言跟着父亲住,父亲有新的家庭,她在家里向来都是透明的,基本不出房间,疫情这一关,她跟坐牢无异。
前两天她都要疯了,原先今天约夏秋明天约林希,后天约个小哥哥,就没有哪天是十二点之前回家的,完美避开家里所有人醒着的时间,连句话都不用说。
现在好了,天天敲门问她吃不吃饭。
出去吃,后妈使脸色不说,她但凡有一点不高兴的表情,她爸就跟吃了炸药一样的吼,以前她脾气倔,会对着吼,现在明白拿人钱手短,骂她也只能接着。
不出去吃吧,站在门口骂她一天天就知道睡跟玩,以后身体怎么办。
果然哪怕是亲人,也是距离产生美。
她正烦着,接到李华的电话,她还以为这丫的在广州混不下去又没钱吃饭了,接电话就直接了当的问:“怎么了?借钱?”
李华气笑了:“我找你就只能借钱?”
沈言顿了顿,笃定的说:“失恋了?”
李华在那边气的抽抽:“哎,你能不能不提这个,我就是喊你打游戏,你来不来。”
沈言心想正对胃口,她在家里躺的要发霉了,在这样下去,心理和身理迟早有一个死在解封的路上。
她还没来得及答应,那边来一句:“文小满也在。”
“……”
时隔两年,沈言变了非常多,最大的变化就是闻烟就吐的她烟瘾极大了,而烟瘾变大了的最大原因是长大了,是世俗所理解的长大了。
世俗的长大,就是学会用最平静的神情和心态去接受一切不美好的事物,特别是学会笑着接受痛苦。
她笑了笑说:“不好吧,当初闹那么僵,算了算了,我不打。”
哪知道李华笑了两声激她:“你怕什么啊?一起啊。”
沈言立刻反驳:“不是怕!是他也不想跟我玩啊,你敢告诉他是我么?等下他说不打了,那多尴尬。”
李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他知道我喊你啊,就是他让我喊的你啊。”
沈言才不信这话:“我不信,我不打。”
李华哼哼直笑:“你怎么这么怂啊!”
两年时间很长,可以改变很多,两年时间很短,也有些事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样,沈言就不能刺激,她嘴硬:“谁怂啊?谁怂啊?要怂他怂。”
套路到了的李华笑着说:“那好,你上线,吃鸡。”
“行呗,不就是吃鸡嘛。”
沈言壮志凌云的点开了游戏,她以为自己这些年,面对爸爸的恶语相向,和那个女人的两面三刀,奶奶的偏心,妈妈的日益减少的关心,都足够平静,所以也没什么好怂的。
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想着又要和他一块打游戏说话,心里竟然有点小紧张。
“哎,她来了来了。”这是李华的声音。
沈言没讲话,她不知道讲什么,她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被李华强行架过来的,被迫的那个。
“我说沈大姐,你开麦啊!”
她并不想面对她比她们一整个寝室都大的事情,有些不高兴的说:“喊美女,喊什么大姐,这不是还差个人,喊阿垠来啊。”
“阿垠很忙的,要陪女朋友的,你以为他跟我们三个单身狗一样么。”
沈言不高兴:“哎!打住!那可不一样,我是有人追的单身狗,你是没人追的单身狗,谢谢。”
“……”李华无语,“你厉害好吧,正好,差一个就给我匹配个小姐姐。”
沈言又不高兴了:“等下,凭什么不是给我匹配一个小哥哥。”
李华敷衍道:“你在我心里是男的,要什么小哥哥,大家一起要小姐姐。”
沈言无语,开玩笑的说:“也行啊,只要好看,性别也不用卡的那么死。”
她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笑声,这不是阿华的,是他的。
很奇怪,她这两年过的浑浑噩噩,每天睡觉,玩,发呆,喝酒,泡吧,记忆越来越差。
很多昨天的事今天就能忘,她爸有次拿陌生号码打过来,她都没能听出来,更不要说这期间骚扰过她好几次的赵嘉,她根本听不出来。赵嘉还说她装听不出,老天爷啊她是真听不出。
而现在,她只凭一个笑声就能断定,是他的声音。
“哦?这么厉害的嘛?”
是他的声音,语气自然的像是两个人没吵过架,她还稍微愣了一下,听着他调笑的语气,心里突然释怀,心想也就自己小肚鸡肠的还放在心上。
沈言笑笑:“是的呀,厉害吧!是富婆的话,我还上去跪舔。”
文小满被她说的话逗笑了:“笑死。”
时光仿佛倒流回了过去,沈言感觉自己突然回到了当初,只因为和他们斗斗嘴,说说骚话就能开心很久的样子。
她很久没有开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