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听到了,浅浅一笑。
还?这个字,用的真好。
沈言仿佛没听见家里人说什么一样,上了车,开车开到店里,她到二楼休息室拿精油,她这两天脖子不舒服,想在家里自己按按,又拿了两瓶递给林希。
“这个真的可以,你拿一瓶在外地工作用,还有一瓶给阿姨,反正店也要转了,自己用我也省得还要想办法处理产品。”
因为只是拿个东西,沈言没开店里的灯,店坐南朝北,不开灯还是比较昏暗的,她们又在没有窗的仓库房,更加昏暗。
她们说话期间,一个身影出现在身后,沈言眼角瞟到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
那个影子也一叫,随即满不高兴的说:“哎哟,叫什么叫,吓了我一跳,心脏病都犯了。”
沈言有些无奈,看清了人影:“阿姨,我关门了,也没开灯,是你先闯进来的。”
她从自己拎着的珠串小包包里拿出一张活动纸,是沈言在元旦的时候做的活动,可以免费体验一次精油推背。
“我这是参加活动的,你们还有没有啊。”
沈言有些无奈,还是温声解释着:“阿姨,我们没有活动了,店关门了。”
她一听,有些耍浑:“什么?那不行,你们话放出去了要负责啊。”
沈言冷了脸:“阿姨,您看清楚,上面写的是元旦期间。”
她抬手,止住了沈言的话,非常不客气的说:“我元旦有事没来成,你这个按摩不行,送点东西总可以吧。我看我小区里那些邻居都送了东西。”
沈言彻底失了耐心,转身清理着仓库里的东西,然后拿起自己要的往外走,用最直接的方法处理:“阿姨,出去吧,不然我报警了。”
她一听,整张脸变得格外狰狞,手舞足蹈激动的说:“哎,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啊,怎么不懂尊老爱幼啊!”她见沈言神情冷漠,都不曾回话,一拳打到棉花上越发生气,突然来了一句:“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要是我孙女,我撒泡尿也要把你淹死。”
林希大为震惊,她从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话,她涨红了脸看向那个阿姨,张了张嘴准备反驳回去,沈言拉住了她,她看了眼沈言,还是闭了嘴,帮沈言拿着东西一块作势要锁店门。
看两人没有顶嘴,那阿姨不知道适可而止,骂骂咧咧又说了两句,看她们准备锁门了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嘴里还不停,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林希被气的半死,忍不住问:“怎么说话这么难听,这里顾客都这样?”
沈言摇头,说到这也有些无奈:“倒也不是,不过当初选址确实有问题,这边消费虽然可以,但年轻人少,中老年多,说来也怪,我发觉中老年这个范围的真的极端,要么特别和蔼,要么格外不好相处还无理取闹,就和这个一样。”
林希原以为这会是她今天和沈言一块经历的最难受的事了,然而并不是。
她们开车去吃饭的路上,半个小时,沈言一共接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房东,大约是发觉沈言在联系人转让门面,如果转让必须给她十万的转让费,然后房租也一分不能少,不然就告她。一个人在那边越说越激动,态度恶劣。
林希也是在外面打工的,进入社会了,熙熙攘攘总归都是利益往来纠葛,出现这些情况也算正常,只是明明沈言和她哥哥一块签的合同,这房东怎么就盯着她一个人欺负。
停在红路灯前,沈言将车窗玻璃慢慢降了下来,刺骨的冬风一瞬间灌了进来,车里的空调似乎感应到温度的降低,热风吹的更大了些。
林希正准备问她怎么突然开窗,就看见她从驾驶座的门边储物空间拿出烟盒,倒了一根在手上,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旁边的自己,顿了顿又放了回去。
林希说:“没事,我爸也总抽,你开着窗,我闻不到多少。”
沈言闻言,笑了笑,又将烟盒拿出来,点燃了一根,抽了一口将手放在窗外。
那边房东似乎没什么话说了,沈言挑了挑眉。一边开车一边条理清晰的说:
“阿姨,当初我问您是不是二房东,你骗我说商铺是您的,户主是您儿子,是,您经验丰富,我当时急着定店铺,没发现签的委托合同,但我也不是傻子,合同商议时我更改过转租条款,我没有这个义务支付您转让费,您要告可以,请便。”
她笑了笑,原本客气的语气带了点冷意:“还有,您不要以为我默认了一些事便是怕你,我只是不喜欢攀扯,我与您每一次交谈都留有录音,包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
沈言说完,没给对面人机会,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一连两起破坏心情的糟糕事,两个人在车上沉默了一会。结果沈言的姨又打来了电话,声音尖厉质问她店开的好好的,本还没回来,她为什么不继续开下去,为什么要转让,做什么事都半途放弃,以后还能成什么事。
林希气不打一出来,是她儿子先说的不做了,她儿媳第二个说算了,到头来怎么都是沈言的错了?
沈言一言不发听着,也不回话,等对面人说完,应了一声就挂了。
林希忍不住:“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啊。”
沈言看她气呼呼的样子,觉着好笑:“干嘛啊,你气什么气呀?浪费心情。外面人不都这样,自己利益优先,自己孩子都是宝错的都是别人家孩子,我早习惯了。”
林希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心中突然觉得堵的慌,不知到是不是开暖气太闷了,可沈言明明刚刚才将窗户升起来。
林希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想着两人许久没聚,沈言说的没错,不要为了这么些外人破坏了心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