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缄默良久刚才说。 “如果你不怕的话,那按照你说的去做。” 梁苏苏不懂就是捋下裤腿,可以有什么好怕? 直到她把他的裤腿捋起,看清他腿上的伤疤时,刚才懂他的意思。 他的两腿修长笔直,肌肉匀称,本应该是一双非常好看的两腿。 可因为受过重伤,腿上留下非常难看的疤。 如同一块最上等的玉,给人生生摔碎,即使小心谨慎地用胶水粘上,依旧会留下裂痕。 梁苏苏愣住了,许久都没有动弹。 司马琰垂下黑眼,看着她的眼问。 “看上去非常恶心?” 梁苏苏想起自个穿越前,给爸爸打成重伤住院,姥爷姥姥赶来看望她。 那时在病房中,姥姥看见她身上那一些伤痕时,她也曾担心姥姥会嫌她。 结果姥姥却就是摸她头发,眼里含泪,发抖着声音说。 “苏苏不要怕,姥爷姥姥带你回家。” 梁苏苏想起那一刻的心情,情不自禁放软声音。 “没事儿,好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曾有人给予她伤疼,可也有人给予她温和。 那一些伤疼也许会在她的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疤。 可那一些温和,却也可以给她传播给别人。 司马琰没有可以从她的心中听见不要的声音。 她是真心在抚慰他,不带任何一点不要的情绪。 司马琰扯动唇角,自嘲:“好不了了,御医们全都说孤这腿没有的治了。” 梁苏苏抬手指,用指腹从他腿上抚过,口气是从没有过的坚定。 “肯定可以好的!” 司马琰想要讥笑她太自大,连御医让都对他的伤束手无策,她又怎可以确定他可以好起来?难不成她的医术比御医让还厉害么? 可在触及到她那双黑眼时,他又闭嘴。 那一些讥笑的话给他尽数咽回。 司马琰面无神情地说。 “别随意给别人希望。” 他曾对好多人满怀希望,可那一些希望最后都变成绝望。 梁苏苏自信满一地说:“不如打赌?要是殿下的腿伤可以痊愈,即便是嫔妾赢了。要是没痊愈,那就是殿下赢了。输的要满足赢的一个条件。” 司马琰觉的她那自信的小样子非常傻气,心中却又有个微弱声音在告诉他…… 信她一回,就一回。 要是这回再失望,他便不再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应声。 “好。” 梁苏苏瞬时便喜笑颜开:“咱拉钩钩!” 她伸出自个的小拇指。 司马琰怀着一种很微妙的心情,伸出小指,跟她拉下钩。 梁苏苏撸起袖子,洗干净两手,而后挖了一点雪黄膏。 用手心的温度把药乳化开,再抹到清河王的腿上。 她一边回忆医书上记载的按摩技巧,边在清河王的腿上缓慢摁捏。 随她动作,药乳给均匀推开,融进肌肤中,给清河王的两腿吸收。 她的两手白润细腻,如同瓷器,跟布满疤的两腿形成对比。 司马琰垂眼看着这一幕,居然有种她给他给玷污的幻觉。 接下来梁苏苏又循环一遍。 直到清河王的两腿微红,她刚才停手。 按摩真是个体能活,才这样一会工夫的工夫,她的鼻头便已冒出汗液,脸盘也红彤彤的。 像个才出笼的包子。 司马琰:“来。” 梁苏苏凑过去:“殿下有什么吩咐?” 司马琰抬起右手,用袖子擦去她鼻头上的汗液。 梁苏苏没有想到清河王居然还有这样温和细腻的一面,不禁呆在原地。 司马琰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模样,不由勾唇一笑。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梁苏苏心中的声音…… “原来大魔头也能非常温和呀。” 司马琰挑眉,原来在她的心中,他就是个大魔头。 梁苏苏弯下腰,帮他将裤腿放下,并扶着他在床上躺好。 “殿下好好歇息,嫔妾去洗个澡。” 她原先已洗过澡了,可方才那一通忙,身上又出了汗,这样的大热天,带着汗味去睡觉属实是太销魂,她经受不起。 司马琰侧过头,目送她离开。 过了好一会工夫,梁苏苏刚才回。 她当清河王已睡着了,生怕吵醒他,她都不敢点灯,在黑暗里前行,过程里不慎撞到桌,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好痛! 立扇屏风后边传出清河王的声音。 “怎么了?” 梁苏苏忍着痛道:“没事儿,就是不当心撞到桌了,抱歉,嫔妾将你给吵醒了。” 司马琰坐起身,点燃床头放置的蜡烛。 “来,叫孤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