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帝后说话,别人是没插话的权利。 可对佐及的出言,皇上并没训斥。 足以说明皇上是默认佐及的话。 皇后的面色有一些难看。 她斥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佐及也没有生气,就是无奈的笑了下,劝慰道。 “婢女知道你因为皇太子过世的事而伤心。 实际上皇上心中的伤心并不比你少,你属实没有必要因而而迁怒于皇上。 说句不中听的话,活着的人还要过下去。” 历史上皇太子意外过世的例子不在少数,也没有见过哪个朝代因为皇太子没有了,就将整个朝廷都搅得天翻地覆。 到底皇上的儿子又不止皇太子一个。 没有了这个皇太子,还可以再立下一个。 皇后去看皇上,却见皇上缄默不语。 她瞬时便懂了他的态度。 她突然便笑出声,笑着笑着便笑出泪。 “皇上有多个小孩,可嫔妾唯有一个小孩,他就是嫔妾的命根子。 现在他给杀了,嫔妾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 说完她就不再看皇上一眼,回身走了。 皇上闭上了眼。 甘露殿内陷入寂静。 佐及想要宽慰皇上,却又不知怎样开口才好? 良久,他才听见皇上彷如梦话般呢喃。 “都是报应……” 佐及听的心头一跳,赶快低下头去,装做自个什么全都没有听见。 司马琰因为身上有伤,无法像寻常那样沐浴,只可以叫人帮忙擦一擦身体。 这样的活儿本应该叫巾秀她们那一些丫环来干的,结果司马琰却因为梁苏苏心中想的那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清河王生小孩”,心中憋着气,非要叫梁苏苏亲自帮他擦身体。 梁苏苏哪可以想到自个无意里的一句腹诽,居然惹来了这种麻烦?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个又在哪得罪了这货,只可以认命捋起袖子,帮清河王擦身体。 起初梁苏苏还有一些羞涩,不敢去看清河王的身子。 等她看清楚他身上那一些疤后,心中的羞涩也就逐渐淡了。 司马琰不就是腿上有疤,身上其它地方也有好多疤,其中以肩跟腰腹处的两条疤最显眼。 他身上的每一道疤,全都代表了他受过的一回伤。 大晋朝人人全都听过清河王的凶名,知道他在沙场上战无不胜,领敌人闻风丧胆。 可实际上,他也是人。 刀落在他的身上,也会流血,也会疼。 司马琰见她看着自个看着自个身上的疤,心中也有点不自在。 他有点后悔了。 他方才一心寻思着要折腾她下,好借此出出气。 却忘了自个身上有那样多难看的疤。 他扯过薄被盖自个身上,表面上故作轻松的笑骂道。 “看你那样儿,看的眼球全都快黏到孤身上了,丝毫不知道害臊。” 梁苏苏回过神来,听言也不反诘,边拧手帕边说。 “没有法子,谁叫殿下生的太俊俏,看的嫔妾心驰神往,快,将薄被掀开。” 司马琰以前从没有觉的疤有什么不好的,左右他又不必给别人看。 退一步说,哪怕不当心给给人看见了,也是伤害别人的眼。 他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可如今,他却突然在乎起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料来梁苏苏也不例外。 她看见他身上有那样多难看的疤,一定生出诸如嫌弃、同情的情绪。 想到这儿,司马琰不禁看住梁苏苏的眼,想知道她此刻在想一些什么? 梁苏苏偷偷庆幸。 幸亏她有祛疤神器,能帮清河王将身上的疤全部抹掉。 等没有了疤,清河王又是个完美无瑕的绝世美男人了! 司马琰听她夸自个是绝世美男人,情不自禁地翘起唇角。 这女人虽说小毛病好多,可眼光没有的挑。 他非常想知道祛疤神器是什么,可又不好问出口,只本事着脾气观察她的言行。 梁苏苏见他没有动,促狭道。 “殿下是在害羞么?已晚了,方才嫔妾都将你给看完,你身上长什么样,嫔妾如今清清楚楚的。” 司马琰见她并不在乎自个身上有那样多难看的疤,于是放下心来。 他掀开自个身上的薄被,大大方方的把自个整个展示出,并用挑衅的眼神望向梁苏苏。 “你真的看清楚了么?要不要再认真瞧瞧?” 梁苏苏:“……” 撇开那一些疤不提,清河王的身材是真的没的挑。 一切都恰恰好。 惟一的遗憾,就是他的大宝贝尺寸太大。 看上去有点吓人。 听见她心声的司马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