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性子急躁,又藏不住事,一上头就胡乱说话。
谢昭容倒比她冷静些,并未直呼她名姓,但面色也极差。
“昭仪莫要欺人太甚,这后宫还不是你做主的!”
俞菀柳将手中酒杯放回桌上,看了看谢昭容,又看了看李小仪。
“本宫只是好心感谢,不想手抖了。”
“你胡说,你分明就是故意……”
“什么故意?”俞菀柳看向李小仪,“小仪娘子可别浑说,本宫真心感谢,小仪和昭容不受便罢,还胡乱攀咬,辜负本宫好心。尤其是小仪你,当着嫔妃的面,方才直呼本宫名姓,本宫若想,此刻便可治你个不敬之罪。”
“你——”李小仪气得脸都白了,“你别神气,别忘了自己已被陛下厌弃,以为自己还是曾经的宠妃吗?!”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要紧?”俞菀柳徐徐道,“小仪总强调本宫生辰之日触怒陛下,想是心中也不是滋味。本宫听说,两月前小仪生辰,特意派了人去请陛下,陛下都以政务繁忙为由,没去还周殿替你庆生。也是,这陛下亲自庆生的机会又怎是人人能有的?小仪说本宫触怒陛下,只怕小仪连这生辰之日触怒陛下的机会都没有。”
李小仪被她一顿抢白,气得不行,正打算回击,却听上首淑妃道。
“好了,元正这样团圆喜庆的日子,怎的还争执起来了。”显然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场面要收不住了,“一会儿说不定陛下还要来,回头闹得不好看,陛下又该不悦了。”
听得这话,再加上主位林贵嫔叫了人提醒,李小仪在逐渐冷静下来,但还是没忍住,狠狠瞪了俞菀柳两眼,才收回视线。
谢昭容平白被俞菀柳揶揄了一番,心中也是不快。
方才对方虽在说李小仪,但何尝不是针对在坐的诸位嫔妃?
谁不知道陛下登基后,唯有音昭仪得了陛下亲自庆生的殊荣。
她这么一提起,在场众人心中都不得劲。
便也熄了看笑话之心。
倒是俞菀柳,见没什么乐子,又觉得和这群恨不得撕了她的女人待在一块儿没意思,便径直起身。
“淑妃夫人,臣妾身子不适,先回明义殿了。”
淑妃见状张口留她,她却不给面子,略一福身后转身便走。
饶是淑妃这样总是打圆场的性子,也被气了个够呛。
“夫人,她对您如此无礼,您就这般纵容吗?”眼见俞菀柳出了障日阁,殿内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不然你们觉得该如何?”淑妃看了眼下首的人,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她无礼是她的事,若是陛下太后看不惯,自会处罚。她如今只是说了几句话,提前退席。她说自己身子不好,本宫难不成还能追责?”
说到底,这些人还不如李小仪,至少对方敢直接正面和音昭仪对着呛声。
其余这些,一个个昭仪在时不敢说话,人刚走就在这儿不满。
当她没脑子么,任由别人当枪杆使?
教育了一顿嫔妃后,众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再加上想着陛下说不定快来了,便都收敛起来,以期一会儿给陛下个好印象。
而经了这么一顿的淑妃不由地头疼,伸手揉了揉自己额头,颇有些烦躁。
“秋碧。”她唤自己的大宫女上前,“你带人去麟德殿瞧瞧,看看那儿如何了,再悄悄打听,陛下今夜还来不来。”
秋碧听了后领命,正要离开,便听对方又补了句。
“顺道回朱镜殿替本宫拿件大氅。”
后半夜的天愈发冷,一会儿若是陛下来了不知要到几时,还是叫人多拿件大氅避风才是。
另一边,往回走的俞菀柳听得折月问了句。
“今儿这日子,陛下说不得会来障日阁,娘娘一月不曾见陛下了,怎的提前走了?”
这样要何时才能说开呢?
“再等等吧。”俞菀柳还是那句,“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