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不高兴地说了句。
俞菀柳瞥了她眼,“你很讨厌施容?”
“奴婢就是见不得这种邀宠媚上的人!”
“是吗?”俞菀柳抱着手中的手炉,“但她知道天冷,巴巴地便赶着来送手炉了。”
云初脸霎时红了,“奴婢,奴婢只是一时没想到罢了……”
俞菀柳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辇轿。
“去长宁殿。”
云初忙跟上,启程后还一直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忘了,见辇轿中的人没理会自己,不由对施容怨气更深。
“都怪施容那个下贱胚子……”
这句她说的并不大声,却正好被听见。
“云初。”辇轿中的昭仪忽然叫了她一声,还不等她说话,便听得对方声音冷了下来,“再多说一句,就滚回去。”
云初一愣,再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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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菀柳到长宁殿时,竟发现和先前的情况差不多。
先时她被淑妃请到朱镜殿时,见着的便是天子,淑妃,谢昭容和柳宝林。
眼下虽陛下不在,可淑妃和谢昭容还有柳宝林却都齐齐整整在正殿坐着,还有林贵嫔和李小仪。
上首是靠坐着,气色并不很好的太后。
“臣妾见过太后。”
俞菀柳带着云初入殿后先向太后见礼,接着才转而对着淑妃又行了礼。
旁的嫔妃在她入殿时便起身了,各自见礼后又落座。
太后嗯了声,“坐吧。”
俞菀柳便在谢昭容身旁的椅子落座。
今日谢昭容不似往日那般刺她,反倒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俞菀柳瞥了她眼,注意到她身后往常总跟着伺候的琼枝并不在。
“昭仪娘娘好大的架子,太后娘娘召见,还来得这样慢,叫太后好等。”
甫一落座,便听得有讥讽的声音响起,俞菀柳甚至不需要去看便知道是谁。
“宝林娘子身子好些了?”她从善如流地关心了句,“如今天冷,娘子该在自己殿中好生养着才是。”
柳宝林脸色难看。
“妾的身子不好,怎么养都一样。更何况妾身子越不好,不是才遂昭仪的心?”
她的话极为尖锐,当着众嫔妃和太后面也是如此。
这般不敬,太后倒也没说什么。
左不过是看在她才失了孩子的份上有些怜悯罢了。
俞菀柳却并不在意她的讥讽。
“宝林娘子说笑了,本宫关心你身子,怎会不想你好呢?”
柳宝林哼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怨恨。
一旁嫔妃也不轻易开口,都不愿在太后跟前惹事。
倒是太后听了一会儿后,才出面道:“好了,叫你们来也不是听你们争执的。”她说着看向俞菀柳,“昭仪可知今日我为何召集你们来长宁殿?”
俞菀柳便说自己愚钝并不知道。
“我身子不好,也就少管后宫的事,平日里只盼着嫔妃能开枝散叶,我也好含饴弄孙。柳宝林先前有孕是极好的喜事,却不想她福薄,留不住皇嗣。”
“太后,妾并不是……”宝林一听便不服气,非要说自己不是福薄,只是话未说完便见上首太后眼神落在她身上,带着不悦,于是赶忙住了口。
太后这才继续往下说。
“宝林小产这么些日子,你们都知道却不叫告诉我,陛下也不说。这后宫有多大?什么消息几日就传遍了,瞒又能瞒多久,难不成打算瞒一辈子吗?真当我老眼昏花了,耳聋目盲?”
见太后不豫,淑妃忙开口。
“回太后,陛下也是孝顺,知道您身子不好,怕您知道了伤心。”
“伤心?我眼下知道了就不伤心?”太后瞥她一眼,“若只是自己留不住也罢,真令人伤心的,是有人在这其中做了什么。”
她的视线一瞬间转到下首的俞菀柳身上。
与此同时,殿中其他人的眼神,也一并都落到俞菀柳那儿。
淑妃且不论。
林贵嫔的带着迟疑,李小仪像是看戏,柳宝林则是怨恨和恶意。
而令人惊讶的是,素来这种情形都和俞菀柳不对付,恨不得她出丑的谢昭容,眼神反倒不带讥讽和嘲笑。
“音昭仪。”太后看着她,“这会你知道我为何叫你来了。”
“陛下既将此事交予你亲自查,眼下嫔妃都在,你且说说这些日子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