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不怎么惹事的林贵嫔见状也有些讶异。
“云初这是怎么了?”她看着地上的云初,“怎的这般激动?”
见有人问自己,云初忙道:“贵嫔娘娘,我家娘娘并未害人,还请各位主子明鉴。”
在场的人并不知道云初的想法。
她这些日子极少在昭仪跟前伺候,心中早已焦急慌乱,尤其见了后来的施容都能常去昭仪面前,便愈发担心自己失了娘娘的喜爱。
今儿好容易得了令能跟着一块出来,她憋着鼓气想在昭仪跟前再露脸,好让对方想起她也是有用的。
谁知来了长宁殿后,竟遇上这么个事,眼瞧着自家主子不占优势了,云初脑子一热,便跑出来磕头。
想证明自家主子并未害人。
她性子急躁,脑子也简单,根本想不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再加上柳宝林小产一事,俞菀柳虽然在查,但整个明义殿唯有折月是知道其中不少内情的。
故在不知情况又心中焦急之下,她才做出了这不过脑子的行为。
只是她并不知,此举反倒将俞菀柳推上风口浪尖。
“你叫云初?”上首太后视线落在她身上,云初忙回说是,太后便又问,“你既说音昭仪不曾害了柳宝林的孩子,听着倒是情真意切,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总不能空口白牙说不曾害过便叫人信吧?
这话方才便问过,彼时俞菀柳叫了秦宫正来回话。
可秦宫正除了带来证据,也带来了认证郑司医亡故的消息。
单凭张方子,并不能洗脱俞菀柳的嫌疑。
而眼下听得太后如此问讯,云初却不知如何回答。
“奴婢,奴婢并未证据……”她说完后又马上道,“但奴婢相信,昭仪娘娘她绝对不会害人,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见她如此,太后冷哼一声。
“毫无证据你便敢在我和诸嫔妃跟前大喊大叫。”太后的眼神转向俞菀柳,“音昭仪,这便是你明义殿的礼仪规矩?”
原本太后就不是很喜欢俞菀柳,再加上这回她谋害皇嗣的嫌疑,若非顾及陛下,太后只怕根本不会给俞菀柳解释的机会。
这会云初闹这么一出,太后对俞菀柳的观感便愈发差了。
“太后恕罪,是臣妾管教不严。”俞菀柳福身请罪,接着叫云初赶紧起来,“丢人的东西,还不滚出殿去!”
云初还有些迷茫,可抬头见了自家娘娘难看的面色,便不敢再多说,应了句后赶着起身退出殿内。
她出去后不久,便见着匆匆而来的折月。
“折月姐姐,你怎么来了?”
折月也没想到会在殿外见着她。
“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出来了,不在里面陪着娘娘?”
云初脸色一僵,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折月也没时间和她聊天,只问了句。
“里面怎么样了,太后可信了娘娘?”
云初摇头,“原本是有希望的,可后来听说郑司医死了,娘娘的嫌疑便又难洗清了。”
“郑司医死了?!”说话的不是折月,而是她身后的人。
云初闻言往后看去,这才注意到原来折月还带了个人来,只是那人却让她皱眉,“折月姐姐,你怎么和她一块来?”
怪道方才在殿内,谢昭容身后只有个不眼熟的宫娥,素来跟着她的琼枝不见。
原来琼枝不知为何竟和折月在一起。
折月还没回复,听见郑司医没了的琼枝便有些激动。
“你方才说什么,郑司医真的死了吗?!”她上前来扯住云初的衣袖,有些激动,“他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他的尸体在哪儿?!”
“你作什么?!”云初被她这么一扯很是不满,“死的又不是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她说着就要拉回自己的袖子,结果琼枝根本不放手,死死攥着非要从她那得到个答案。
“郑司医为什么死了,你告诉我!”
“我哪知道为什么?”云初觉得她有病,“他自己跑出宫去喝醉了掉进水里溺死了而已。而且你和他什么关系,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原本激动的琼枝在听得她最后那句后,一下回过神,接着放开捏着云初袖子的手。
折月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得殿内传来动静,心知定是有事,于是拉过琼枝便往前走去。
到了殿门外,折月赶忙叫人帮着通传,说自己有要事求见太后。
“姑娘,不是我们为难你,你也瞧见了,这会子太后和各位主子在里头议事呢。”守在殿外的嬷嬷往里指了指,“方才你也听见了,那么大动静,不知砸了什么,你现在要进去,不只是你,到时候我们都倒霉。”
这便是不愿去通传的意思。
折月也知道眼下进去不是好时候,可自家主子还在里,方才云初说的,昭仪只怕这会儿情况不妙。
她自然要带着琼枝入殿。
于是央求,“嬷嬷,奴婢这回便是因着柳宝林的事来的,请您帮帮忙。”
那嬷嬷原是不想多事,可听得与柳宝林有关,又怕不通传日后被怪罪,最终只能啧了声。
“等着吧。”
此时殿内。
俞菀柳没回自己位置,只是离方才站着的地方远了些。
而她原本站着的位置,是碎了一地的茶盏瓷片。而不远处,是双目忿忿看着她的柳宝林。
原来适才云初出去后,俞菀柳才说了没几句,原本被拉回去的柳宝林情绪又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