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愣。
“我随便。”
“我都行。”
她想起前几天林嘉佳喊他拍照的时候,他的回答。
他倒是没脾气,向来不挑。
她好笑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书房,轻手轻脚地帮忙把门关了回去。
书房里的讲课,有些许枯燥和无聊。
黎粲对数学天生不感兴趣,虽然每次考试都维持着该有的高分,但那都是她把自己硬逼出来的结果。
她坐在沙发的最角落里,尽量不叫自己吵到他们,也尽量不让他们吵到自己玩手机。
她一只耳朵塞着耳机,以防万一,还是留了一只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那只耳朵里的动静,除了邵轻宴给陶明诚讲课的声音,再没有其它。
—
什么时候趴在沙发上睡着的,黎粲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醒来的时候,面对着沙发的书房门已经被打开,书房里除了站在桌前的邵轻宴,别无其他人。
“你们讲完了?”
她眯起眼睛,刚睡醒的状态,还不适应头顶刺眼的白炽灯光。
邵轻宴听到动静回头,从来都沉静如水的眼眸,依旧无波无澜。
“嗯。”
黎粲探了探头,去看他手上的动作,原来是在收拾书包。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又问他:“我睡了多久?”
“不到四十五分钟。”
她突然定定地注视着他,好像有点意外,他会回答的这么精确。
“因为从你进门之后到我讲课结束,总共不到四十五分钟。”
邵轻宴脸色却没什么变化,直截了当地就把理由说给了她听。
“哦……”
黎粲平静地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别开了自己的眼睛。
她倒也不是什么自恋的人,会觉得他这种精确的时间就是因为他在偷偷地关注着自己。
他的解释,有点多余。
她在沙发缝里摸到自己不知何时陷落进去的手机,把耳朵里还在不断循环的嘈杂摇滚音乐一举掐断。
拔下耳机的时刻,她回头看了眼书房的窗外。
来时还是雪色微亮的天,不过半个小时,居然已经完全黯淡了下去。
她还想问问邵轻宴,陶景然他们都醒了没有,陶景然就跟自己会读心术一样,蹦着跳着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呦,粲粲醒了?”
他精神抖擞的,先是关心了一句黎粲。
然后马上就朝邵轻宴说:“学霸,我妈刚打电话上来,说可以吃晚饭了,这么晚了,你要不干脆留在我家一起吃晚饭得了?”
“不了。”邵轻宴背上自己的书包,“我今晚有个同学过生日,还得赶过去。”
“这样啊。”陶景然有点遗憾,“那我也就不强留你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你也辛苦了,陶明诚刚刚跟我们说,他学的很好,那这个寒假,估计都是要多多麻烦你了。”
“没事。”
“你是收拾好了要下楼了吗?”陶景然殷勤地侧过身,让出自己守着的门框位置。
“我跟你一起下去吧。”他说。
邵轻宴没什么疑义。
两个人遂一起往门外走。
走着走着到一半,陶景然才突然想起,回过头来再度看向书房的方向。
“粲粲,你不下楼吗?”
“……”
黎粲真的很想说,她不想。
但是她的脸色怎么也不像是真诚的样子。
她走了两步路,到陶景然跟前,跟以往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他。
陶景然立马警觉起来,给她让出了出门的路。
黎粲从他和邵轻宴中间,坦然穿过。
陶景然拉着邵轻宴,一路跟在她的身后。
“别见怪啊,她不是生气,就是天生这样的冷脸。”
下楼的路上,他还不忘帮黎粲解释。
邵轻宴情绪平静,倒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好见怪的。
毕竟他自己,也是懒得做太多表情的人。
他和陶景然一起,跟在黎粲身后到了一楼。
一楼的会客厅里,陶家夫妇和黎粲爸妈,还有陶明萱陶明诚,全部都在。
看见他们下来,陶景然的妈妈先一步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她已经听自家小儿子说过了补课很好的事情,按理说,补课第一天,到了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再留邵轻宴在家吃顿晚饭才对,但是今晚还有黎家一家人在,他们家属实是不方便。
所以她虽然还是叫陶景然喊了人家留下来吃饭,但是私心里,是完全不想他答应的。
“妈,我们学霸说今晚还有同学生日,不能留在我们家吃饭了。”
天知道陶景然这句话,给了陶母多大的欢喜。
她面上不显,只是流露出遗憾:“啊,这样啊……”
“嗯,那我先送他出门了,待会儿回来。”
陶景然显然完全不懂自家大人的小心思,以为自家妈妈,也是跟自己一样的真情实感。
他送邵轻宴一路到自家庄园的门外,看着他骑上那辆老旧的自行车,缓慢骑行在风雪当中。
黎粲坐在壁炉前,安静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一切。
“你也认识小诚的补课老师?”坐在一旁的孙微女士问她。
黎粲顿了下,终于把目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