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天楚二话不说,撑着扶手从椅子上站起,走上擂台。 “当代天字辈第一人,这下有好戏了。”评委老者呵呵笑道。 “这话不好说!”旁边的儒生斜眼看了看台上的妘天夙。 了解妘家情况的都知道,妘天夙本来叫妘夙,离开妘家出门历练回来后,大家都叫她妘天夙,算是妘家人的一种认可,少有的旁系列入直系的奇女子。 但就直系而言,妘天楚确实是天字辈第一人。 大境一阶,并且踏入巅峰,除了修为,他的战绩也很客观,为成名前,以小境五阶斩小境八阶天海澜兽,成名之后,为妘家铲除了叛贼邪修十六名,这些人无一例外在当时的表面实力上都要强于妘天楚,其中十四战没人目睹,只有两战被外人发现,也在这两战的奠定下,被公认成天字第一人。 当时用一词形容他最是贴切,惊才绝艳。 “妘天楚。”妘天楚自报姓名,很散漫的站立不动,眼皮疲惫的耷拉着,目光没有聚焦,仿佛眼里没有张天流。 “吆,来了个比我更装的。”张天流扭头冲妘天夙朗道:“你不劝劝?这种傻子下手没轻没重,我不打死他很难获胜。” 妘天夙撑着脑袋看着张天流道:“你的讽刺对他没用,好好的打吧。” “有长进,这都看出来。”张天流赞一句。 “真当我傻啊,行了,快打。”妘天夙催促。 旁边的观众也催促道:“是啊,别耍什么心机了,堂堂正正的较量一场。” 雾里散人是很强,但他的强大更多的是经验和损人利己,现在遇到同样具有经验,还不怕损的妘天楚,他的优势不复存在。 张天流却开始对擂台对面的妘家子弟道:“你们要不弃权,他很危险!” 言下之意,让妘家认输就能避免雾里散人把妘天楚给宰了。 “哼,你要怕是赶紧下台。”妘家子弟呵斥道。 张天流无视他们有看向裁判:“你可要盯紧点!” “尽我所能。”裁判点头。 “你们呢?擂台要毁了,跟我没关系啊。”张天流看着评委们。 “无碍。”评委老者笑道。 张天流又对着全场观众道:“刀剑无眼,到时候都给我作证,不是我想杀人,是人非逼着我杀。” “你快打吧!啰啰嗦嗦的,是不是怕了?” 张天流却又看向妘家子弟道:“最后一次机会,是弃权还是他死?” 妘家子弟这边没答,妘天楚终于抬眼看向张天流道:“你很自信。” “啊?”张天流掏掏耳朵,蹙眉道:“你说啥?” 妘天楚掌中凭空出现一柄剑,他仅向前踏出一步,脚尖尚未落地,人已横跨百丈距离出现在张天流面前。 张天流身形刚刚一动,妘天楚架势一变。 提前看到的张天流持剑手又是刚一动,妘天楚剑招再度一变,由刺换劈,一记横扫架势刚刚搬出的瞬间,随着张天流姿势的轻微变化,妘天夙手臂一抖,剑柄陡然一跳被他反手握住…… 两人在一秒内出现了十七种变化后,两柄剑终于碰撞在一起,出现一攻一防,张天流最终的姿态是横剑于身前,硬抗妘天楚进攻一劈! “嘡!” 两剑碰撞时的剑鸣声震全场,如昭懿和英宝这类修为低微的孩子耳膜直接被震出了血,登时疼的捂耳惊叫。 张天流身后,沉重的擂台石砖刹那遍布裂痕,接着汹涌剑风卷上了苍穹,连下方的山岩都被层层掏飞,无数碎石如雨而下。 从大赛到现在,擂台还是第一次被摧毁! 之前虽然爆发过更强的战斗,但多数是斗法,而擂台石砖有阵法加持,可以吸收修士真元,因此斗法产生的影响对擂台伤害并不大,但这种纯物理的剑风爆发,无视了法阵,直接摧毁了擂台本身。 一剑之威竟恐怖如斯。 可出乎人预料的,雾里散人抗住了!虽然为了抗住这一剑,他的手都黑紫了,但这已经很强了,要知道他才小境四阶! “不对!”突然有人发现张天流手臂的黑紫不像是被震伤的,而是某种炼体术! 就在这一瞬间,张天流与妘天楚的剑再度相撞,虽然这一次力道小了许多,但剑风的破坏力丝毫不衰弱,在张天流半径内又炸起一片飞沙走石。 “嘡嘡嘡嘡嘡嘡……” 未给人惊叹剑风的毁灭性,双方的剑开始的超高速的激烈碰撞! “好快!” “太快了!怎么会快到这种地步?” “妘天楚就算了,雾里散人怎么回事?不仅快,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挪动一步!” “不是没有挪动,是快到看起来没有挪动!” 妘天楚在许多人眼里已经消失,只有张天流一个人在无数的刀光剑影中巍然不动,其剑鸣之声,比之人皇葬江歌的前奏,那种百万人规模的厮杀场面更加的强烈。 “可怕,整个擂台都要毁了!” “我倒是佩服他的头发,在这种状态下,居然灵活自如的闪躲无数剑招,并好似能提醒到雾里散人背后的攻势情况!” “真佩服前辈们还能观测如此细微变化,我难受死了!” 修为低的莫说听,就是看都不敢看,全都屏气凝神抵抗剑鸣与精神的双重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