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宁一带。
而在裴宗英来到杭州后,魏昭再次将醉花楼的案子送到他手上,却也避免将徐甫与魏曹傅三家与其绑在一起。
只是这一步棋走得过于晃眼了些,京城那边的人多少还是察觉到了。
“呀!下雨了!孔乔晾的这些草药还没收呢?”
魏昭急急忙忙从软塌上退下来,曹煜也忙起身向外跑去。
六年前,他主动离开魏府,本以为如往常一样,与魏昭各过各的人生,再无交集,却不想魏昭竟再次闯入他的人生,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思念也如同终得窥见日光的藤蔓一般,悄无声息地肆意生长起来,不知不觉,这股藤蔓已将他禁锢,他无法再自如地往后退去,只想离魏昭近一些,再近一些。
于是挣扎过后,他坦然接受了这藤蔓,何必要因明日而担忧,他就要在今日,跟在她的身后,先一起跑进雨里再说。
他们不知道平日里这些草药会被收到何处,只能先一一抱进屋子里,等全都抱进了屋,才发觉草药已经铺了满地,就连软塌与方桌上也摆了不少,两人站在门口一时无处下脚,不得已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雨何时会停?”
“一场秋雨一场凉,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停不下来了。”
魏昭将背靠在门框上,曹煜也随之用了这个姿势,他们之间有着一扇门的距离,烛火映在一侧面颊上,另一侧留在夜色里。
“你说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往里跨一步会踩到草药,往外跨一步会淋雨,如果叫你非要跨出一步,你会往何处跨去?”
曹煜毫不犹豫道,“外侧,你呢?”
看到魏昭一侧眉头皱起,他想她是在认真思索了,“一步伤人,一步伤己,我选择,向前跨一步。”
“魏小娘子答不对题了。”
“怎么又这么叫我?”魏昭似是听到一声轻笑,又想曹煜并不是会捉弄人的人,只好继续道,“说不好,本心会选择往外侧跨,但若真到非跨不可的地步,可能并不能全凭我的意愿如何。”
“总会有人可以拨开云雾,斩尽荆棘,看清你的本心。”
魏昭笑道:“有啊,我有五姐姐。”
“嗯,她很好。”
魏昭察觉到曹煜忽而注视着她,她也抬头望去,等了许久,曹煜还是问道:“你最近头还疼吗?”
魏昭摇摇头,想起来他可能看不清,又道:“不疼了,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住。”
“如果再疼起来,早些叫大夫来看。”
“记住了,多谢煜哥哥。”
站得久了,魏昭双腿有些发麻,她起身跺了跺脚,转身看向院子,“这雨好像又大了些。”
“是啊,又大了些。”
“也不知道徐老怎么样了。”
“有孔大夫在,会没事的。”
“天快亮了。”
曹煜这才收回目光,看向院子,“嗯,天快亮了。”
“我们是不是该去厨房看看?”
不待曹煜回她,她又懊悔道:“该问问泽兰厨房在哪儿来着。”
说到泽兰,泽兰恰好从房里出来,瞧见两人吓了一跳,“怎么站这儿了啊?”
“下雨,我们把草药收房里了。”
泽兰轻轻拍了额头,“看见下雨我都没反应过来,多谢魏小娘子和曹郎君了。”
“应该的。”
“孔乔在给徐老的箭伤上药,一会儿也就出来了,只是把腾给你们的屋子占了,只能委屈魏小娘子先去我屋中凑合一晚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
几个年轻人顺势从天微微亮一头睡到了正午,魏昭醒来轻手轻脚去了厨房,可惜厨房没有什么吃食,魏昭只能一人给热一晚热粥,待泽兰过来,又拿了些酱菜来,这饭便是过去了。
只是次日过盛再送人过来时,顺便再从城里带了吃食,泽兰夸赞曹五娘贴心,曹五娘如实道是魏昭特意让过盛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