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妆靠向椅背的时候,后背还是有些疼,脱掉戏服的时候,服装老师惊呼了一下:“金老师,你后背好严重,全是红痕,有些还出血了,是刚才拍戏的时候受的伤吗?”
一旁搭把手的小谢看过来,也是吓了一跳,金甲糖的皮肤原本就雪白雪白的,说是像白玉一般不为过,如今后背有好几道很明显的红色刮痕,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小甲鱼,怪不得你刚才状态不好一直NG,你刚才被树枝刮到那么多次,怎么不和乐导说呀?”
是她看了都会超级心疼的程度,乐导知道了岂不难受死了。
“没事的,总不能拍从树上摔下来的戏,把上面的树枝给砍完吧?”金甲糖开着玩笑,继续说:“拍戏嘛磕磕碰碰难免的,吃这口饭,享受了观众的爱,就要对得起镜头,对得起观众这份爱。”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看到金甲糖后腰和腿根被威亚也被勒得满是红痕,就忍不住难过,忍不住想哭唧唧,舍不得自家偶像受苦。
“我要是早点看出来就好了,给你多加件衣服垫一垫。”小谢充满着愧疚。
“当时也来不及了再找衣服垫了,毕竟开机后每一分钟都在燃烧经费,所以不是你的问题。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金甲糖见小谢的表现很自责,就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我本来就是皮肤易敏感型的,真的就是看着吓人。”
你才不清楚哩。小谢在心里腹诽:上次高烧还在比赛,比完赛在医院里躺了许久的又是谁!
“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你看腰上都青了。”小谢喊服装老师一起看。
服装老师的表情也挺凝重地点点头。
金甲糖把手指放在唇边:“嘘——”
金甲糖做了一个“拜托拜托”的工作,小声说:“他们都还在外面,别一会儿真大张旗鼓地去医院,一堆检查一做,就要一晚上,反而更折腾,休息不好更不利于恢复。”
“可是……”小谢为难地看着她,她知道小甲鱼是不想拖慢剧组进度,所以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金甲糖从包里掏出云南白药递给小谢:“没有可是,你先给我喷点,消肿就好了。”
金甲糖坚持,小谢也毫无办法。
回到酒店。
金甲糖正躺在床上看剧本,门铃响了起来。
开门发现是乐如煜。
这一层住的都是剧组人员,他现在这么频繁地来找她,是毫不避讳了吗?
怕什么来什么!
对面的白若雪听到响动,第一时间开了门,朝这边看过来:“煜学长,你来找糖姐吗?我也有剧本上的问题想请教你,你……”方便吗?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乐如煜冷若冰霜的嗓音就传来了:“不方便。”
吃了一个很生硬的“闭门羹”,白若雪的小脸垮下来:“那你们聊,我晚点再说。”
“不用了,拍完明天的戏份你就杀青了,别再找贺宁直给你加戏了。”
乐如煜还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给人留。
“煜学长,我没……”白若雪泫然欲泣,被乐如煜一个冷漠的眼神瞟到,噤声关上了门。
两次了,乐如煜真是烦透了每次都被白若雪打搅。
上次因为她,他还被小甲鱼从沙发上踹了下来。
金甲糖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也有样学样地用绵软齁甜的嗓音喊他:“煜学长,找我什么事儿啊?”
知道白若雪就算是关上了门,也一定关注着门外的一举一动。
所以她故意这么喊他。
同样的称呼,她一喊,便觉得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她是他心仪的学妹,他来教室接她放学,一切都是那么的纯粹而美好。
他挑了挑眉,随即扬唇轻笑:“找你……温习台词课。”
“可是我已经把台词背完了哦。”金甲糖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伸出手摇晃,婉言谢绝。
乐如煜伸手搂住了金甲糖的腰,将她拉进怀里:“那会腰椎按摩的男技师呢?需要吗?”
在金甲糖还一脸惊慌的表情中,他心疼地叹了口气:“刚才出化妆室就闻到你身上的药味了。”你骗不到我的。
乐如煜这是什么鼻子,她明明还用香水压了压味道的。
“我如果不让你进来,你会告诉我妈吗?”金甲糖问。
“不会,”乐如煜笑了笑:“可能会告诉白总。”
那比告诉她妈妈还可怕,白许舟要是知道她腰伤了,一定会天天推着轮椅送她上下班,想想都无地自容了。
她拼命摇了摇头:“进来吧,乐技师,好好按,一会儿给你小费。”
闻言,乐如煜一把抱起金甲糖进门。
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掀开她的后背看。
鲜红的几道印子,看着就疼。
他用手轻轻摩挲着几道红痕,应该是被树枝划伤的,他侧头看向她的眼,声音有些微微颤:“痛吗?”
“其实还好,”金甲糖避重就轻:“我有第一时间喷药,已经消肿很多了。”
“都拍完了才喷,叫第一时间?被刮伤了也不知道说的吗?拍摄时都不知道在后背贴个棉垫?”乐如煜眼眶红红的,句句是反问,但实则是心疼得要命,怪自己纵容她对自己这么狠。
金甲糖被乐如煜一通数落,心里也很委屈,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似的:“是你说要轻盈飘逸的感觉,垫了棉垫,镜头里看起来会很膀大腰圆了。”
“是我错了,你的安全比镜头的美感重要一万倍。”他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