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齐胡赐怒喝。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被这个突然的动作掀翻在地，“你找我来究竟是做什么？”
齐胡赐脖颈处梗出来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宋浩火上浇油道：“由于张清的事情引来了警察，才能解救同样被囚禁在尤家的你还有你的母亲嘉嘉。你的母亲自杀后，你被黎洪志夫妻收养。”
一段话说完，宋浩再次抬头打量齐胡赐的神色。
“这样看来，黎诚还是你半个救命恩人。恩人在前，你也对她没有半点想法？”
“够了，什么恩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齐胡赐转身欲走。
宋浩不慌不忙地整理着桌上的照片，把它们和齐胡赐的资料都放到一个档案袋里。
一开口却炸出一枚惊雷：“如果你不接受我接下来的要求，黎诚会因为擅离职守而被撤销总队长的职位。”
“这么对黎诚，这一点也不公平。”
“公平？你作为每次的第一，拥有资源倾斜的时候，你有想过这样对其他人公不公平吗？”
齐胡赐咬着牙，“我的第一，也是我凭本事赢来的！”
“天赋本身，不也是一种不公平吗？”
“特别行动处从来没有二次复查的穿梭，是她自己没有完成任务……”
齐胡赐一个转身跨步就来到宋浩跟前，拽住他的衣领，阻止了他接下来说的话。
可宋浩丝毫没有被人威胁的感觉，依然在齐胡赐耳边威胁，“活该她被撤职。”
齐胡赐拽着衣领的手越来越用力。
“要是把我弄死了，再被人举报说你是靠黎诚关系上来的。”宋浩看着齐胡赐愤怒的样子，笑眯眯地阴阳怪气，“没人给黎诚撑腰，你说，谁会死的更惨？”
齐胡赐松了手。
陡然卸下力气，宋浩一个没站住倒在座椅里。
齐胡赐深吸一口气，拳头握了又松：“宋长官，不好意思。”
识时务的样子让宋浩找到了一点他未来的影子。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合作了吧。”
“您说。”
齐胡赐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生硬，可宋浩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把放在一旁的几张照片推给他。
上面都是故意偷拍黎诚和张敬源有肢体接触的画面，每张齐胡赐都是扫一眼就换下一个，速度快到让人觉得他没看。
“看完了，然后呢？”
“告诉张敬源，黎诚失联了。”宋浩把手里的照片仔细归拢好，放进刚才的档案袋里。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针对张敬源和黎诚吗？”
“针对？”宋浩动作一顿，“我没有针对他，只是他们挡道了。”
宋浩能感觉出来，那些人不喜欢他们两个，特别是张敬源。
齐胡赐对于他的这番态度很是不解，“宋浩你这样不分黑白，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宋浩挑眉：“这样做和我有没有良心有关系吗？”
没关系吗？
黎诚离开的这么长时间，只有他知道黎诚的消息。
早就知道黎诚受难，却迟迟不告诉任何人，直到一周后的今天才将消息作为一个交易透露出来。
和良心有没有关系，齐胡赐不知道。但他知道，宋浩的心机被所有人都小瞧了。
既能拿捏他，又能借此机会削弱黎诚的实力，还可以打击到另一帮派的核心成员张敬源。
这一石三鸟的攻心计，真不愧是压过江安凡坐上最高行政长官这个位置的人。
“你这样的人，永远做不成英雄。”
攥着档案袋，他和刚来时一样走得笔直，但这一次全然没有了恭敬。
恍惚间，宋浩看到那个年仅九岁的齐胡赐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在发现宋浩凭借“黎鸢”这个名字和江安凡交易到一个帐篷的物资以后。
他当时怎么回复的来着？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你们愿意做圣人，那是你们的事。我想当小人，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
张敬源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来来回回倒腾一个苹果。
“我讨厌命运的既定。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我一个拳头一个脚印打出来的。”
黎诚的话总是时不时浮现在耳边，张敬源烦躁地把苹果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虞梦他们说黎诚已经回来，但这两周他总约不到黎诚。
一天没有亲眼看见黎诚，他就一天不能踏下心。
“唉。”
打开电脑，张敬源看起病人的治疗报告。
身为医生，他也要对病人负责。
两秒钟后。
张敬源把页面关闭。
好在，这些病人最近没有预约他的工作时间。作为医生，他也可以适当不用这么有责任心。
“怎么还不下班啊！”张敬源哀嚎。
每天的上班时间过得都好慢啊！
反正也没病人，张敬源去收藏室选了张黑胶，出来的时候发现会客室竟然坐着一个人。
没看清是谁之前，他差点拿不住手里的碟。
“你怎么会来我这里？”
张敬源认得齐胡赐，在最后一次不欢而散之前，黎诚就是和这个小孩在谈话。
毕竟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每个细节他都回想了很多遍，绝不会认错。
“黎诚出危险了，你们快去救她。”
齐胡赐本来想说完就走，但临离开前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