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地点点头。
宴修盯着地上的七名暗卫,淡淡道:“你们几个自去领罚。”
飞虎发觉宴修似乎心情不算太差,给飞豹使了个眼色。
后者咳了咳:“殿下,皇后娘娘今日派了人到咱们东宫——”
“让那群人怎么来的怎么滚回去,不然就留下倒夜壶。”
宴修冷声道。
飞虎打了个哆嗦,带着飞豹赶紧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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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则蹲在东宫门旁的树上。
端合宫内事务不多,她趁机来看看东宫是何景象。
却不料刚到门口,一股刺鼻的香粉味直接将她逼得蹿到了树上。
晌午阳光刺眼,空气里泛着股焦灼的气味。
一群花花绿绿,扭着腰肢的莺莺燕燕从宫内叽叽喳喳地走了出来。
“可真是气死了,本姑娘有如此美色,太子殿下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哎呀,讨厌~本就指着这次脱奴籍了,谁料被赶出来了,”
女人们聚在一起不满地抱怨着,跟在太监身后返回景泰宫。
叶檀趁姑娘们走远了,在树上咳嗽了几声。
这香味儿,比她日日闻见的龙涎香劣质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叶檀蹲的这棵树是百年的参天大树,站在上面可窥视全东宫的景象。
她分析着东宫的走势地形,并一一记在脑海中。
半晌后,叶檀不敢再逗留,偷偷下树时却不想头发丝被树枝勾住。
她登时急了,歪歪扭扭地骑在树枝上,呼哧带喘地将头发拔出来。
刚拔出来,木簪也径直落在地面上。
正是李铁军送的那只。
这是檀木簪子,自带香气,简朴大方,叶檀挺稀罕这唯一的一个首饰。
她骂了一声,径直跳下树。
却不料有人先她一步捡起那簪子。
那只手指骨流畅温润,如竹节修长。
叶檀披头散发状似女鬼,连忙喊道:“哎哎哎,那是我的簪子,你干嘛啊?”
那人一抬头。
叶檀顿时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意味不明:“你的?”
叶檀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是.....您想拿就拿走,小人有事先走了。”
女人惊恐如鹿,扒着树起身后就要跑。
宴修好整以暇地嗤笑:“倒是个好东西,紫金檀木,李铁军送你的吧。”
叶檀假装没听见,身形僵直地走向端合宫。
男人忽地冷声:“谁让你走了?”
叶檀:“......”
没让我走你倒是跟我说啊!
宴修靠近她,声音恢复平淡:“宫人不准私通,你是等着被打死么?”
叶檀后知后觉:“奴才没有私通啊。”
宴修懒得听她鬼话,拿着簪子转身进了东宫,并对赶来的飞虎冷声道:“再杀不了她,你就去死。”
飞虎擦了擦额上的汗:“属下遵命。”
叶檀是端合宫的女官,能决定她生死的人只有太后,宴修若想杀她只能背地里动手。
叶檀:就怎么说呢......挺冒犯的。
清风吹过,将叶檀吹回了神。
她松了一大口气,真开心,又多活一天。
长发被风吹得四散飞舞,叶檀才想起来:“我的簪子呢?”
宴修听见宫门口那声哀嚎,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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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宫中,宴修的桌案上多了一只木簪子。
飞虎低声提醒道:“殿下,您已经看了两刻钟了。”
男人把玩着檀木簪子,手指灵活地将簪子转起来,苍白的手掌和檀木色相得益彰,赏心悦目。
他不耐烦道:“滚。”
飞虎:“好嘞。”
书房中登时只剩宴修一人。
他靠坐在榻上,衣带松散地挂在腰间,神情懒散,垂下的眸子闪过几分异色。
木簪上方才残留着一缕发丝。
他双指缠绕着那缕发丝,眼前仿佛出现了那身着蔷薇色宫装的女人。
她惊慌失措,心口不一。
但落下的长发宛如瀑布,身形灵动似蝴蝶,蔷薇色的面颊,蔷薇色的唇,蔷薇色的宫装......
宴修逼近她时,连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她的唇一张一合。
她的发丝柔软,气息让人感到亲切。
宴修缓缓抬眼,盯着木簪的神情,带上几分冷意。
下一瞬,木簪应声而裂。
“呵,”
檀木簪子,有什么值得心动的。这种玩意儿他要多少有多少。
男人冰冷的眸子带上几分嘲讽。
蠢人才会用这种把戏讨女孩子欢心。
木簪碎成两段,宴修眼不见为净,面色不改地将那簪子扫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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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端合宫的叶檀闷闷不乐。
她拿了一袋银子扔给李铁军。
李铁军正啃着冰棍:“哎,你给我钱干什么?”
女人幽幽道:“再给我买十个簪子!十个!”
堂堂太子爷,竟然抢她一个宫女的簪子,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