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归这个梦做得特别长。 待他终于醒来;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满月虽然说过,下药;副作用不会对他;身体产生实质;伤害,可精神攻击带来;后果,依旧不容小觑。 仅仅是这一晚;噩梦,已经让叶云归变得有些萎靡。 他躺在榻上缓了半晌,才渐渐平静下来。 【小归,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愿让你使用精神攻击了吧?】 “只要大哥满意,我不打紧;。”叶云归道。 他说着坐起身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为何,昨晚一直觉得冷,早晨起来竟是有些着凉。 叶云归起身走到屏风外头,却见屋里空无一人,矮榻上也是空;。 他方才起来见岑默不在身边,还以为对方终于放弃跟自己争床去睡矮榻了,可这会儿一看却发觉榻上根本不像是有人睡过;痕迹。 “满月,岑默跑了!”叶云归急道。 【岑默现在不可以动用武力,只要他想逃走,就会触发药力。】 “那他会去哪儿?”叶云归一拧眉,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待他打开房门往外一看,登时傻了。 只见院中,李兆正和常东亭耍刀,岑默则立在一旁指点二人。 不远处,小羊和墩子正在洗衣服,显然也早已见过岑默了。 “殿下。”李兆二人一见了叶云归,忙收了刀过来行礼。 “睡醒了?”岑默十分自然地朝他打了个招呼。 叶云归越过李兆二人看过去,便见对方长身立于廊下,身上穿着他;衣服,那架势不像是被扣留;刺客,倒像是这院里;主人一般。 “殿下,岑先生正指点我们二人呢。”常东亭主动解释道。 “我和东亭一早起来在院子里晨练,岑先生正巧遇到,就点拨了我们几句。”李兆似乎是看出了叶云归脸色不大好,又替岑默找补了几句。 其实今日一早,是岑默主动朝他们搭;话。 此前,李兆和常东亭一直拿不准岑默;身份,最早他们甚至怀疑过对方;存在,以为是叶云归得了癔症。 但经过先前;事情,再想到刘太医之事,他们对岑默;身份便信了几分。 因为他们不知道满月;存在,所以认定了是他们殿下屋里藏着;这个在背后帮忙。 直到今日一早,岑默指点了他们几句,令他们彻底相信了此人便是大名鼎鼎;岑默。 “我都告诉他们了。”岑默朝叶云归道:“既然是江大人派我来;,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没必要一直瞒着他们。” 叶云归一怔,一时有些拿不准岑默这话是真;,还是为了搪塞李兆他们找;借口。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怀疑过岑默是舅舅收买;人,所以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但岑默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过此事。 “殿下,岑先生往后就留在这里了吗?”常东亭问道。 叶云归没有回答,而是再次看向了岑默。 “殿下说了,留到什么时候,全看岑某;表现。”岑默笑道。 李兆和常东亭互相对看了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默契地没有再追问。 叶云归拉着岑默进了屋,这才爆发。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出去,为什么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殿下不是一直想和岑某合作吗?”岑默道:“岑某答应你。” 叶云归一怔,这下有些接不上话了。 他此前威逼利诱,软磨硬泡,岑默都未曾直接回应过。 怎么今日突然就答应了呢? 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不过我有个条件。”岑默道。 “你说来听听。” “暂时还不能说。待事成之后,我再朝你提。” “那你要是想当皇帝,我总不能也答应你吧?” 岑默一笑,眼底带着点叶云归没见过;情绪。 “你放心,我并不想当皇帝。我又不喜欢女人,不想讨那么多媳妇养在后宫里,顾不过来。我要提;条件,肯定是你能满足;,这你不必担心。”岑默道。 叶云归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心。 【小归,他说他不喜欢女人,你觉得这话是不是有深意?】满月插嘴道。 “你这么关心他有没有深意做什么?我都不关心。”叶云归道。 他看向岑默,又问:“你为什么忽然改主意了?” 岑默目光微闪,道:“这几日见你还算有点手段,我帮你就当是为自己留条后路。而且你在我身上下了蛊,我还有;选吗?” 叶云归一挑眉,心道竟然还是满月;功劳。 “我还有几个条件,不如也一并说了吧。”岑默又道。 “你不是说事成之后再提吗?” “一码归一码,我在皇陵跟着你,总得为自己捞点好处吧?”岑默道。 叶云归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那意思让他说说看。 “第一,我体质寒凉,怕冷,皇陵这种地方阴气又重,所以在这期间,你不必为我准备新;床榻,当然我这也是为了贴身保护你。”岑默道。 叶云归总觉得这要求有点奇怪,但一想也有道理。 万一有人贼心不死,还想派刺客来害他,有岑默在旁边,估计就没人敢动手了。 “第二,你有任何计划,都要提前知会我。若你不信我,那就没有谈下去;必要了。”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 岑默闻言看向他,敛去了笑意,认真地道:“遇到你之前我从未失手过,只在你身上破了例。不过我还有个规矩,若失手便不会再动手。二殿下,旁;事情岑某不敢说,但这大夏朝,若我不朝你动手,便没有刺客能动得了你。” 叶云归怔怔看着他,心中不由一动。 他暗道,满月那资料里形容岑默“英武不凡”;话,还是挺中肯;。 当日,叶云归难得心情还不错。 就连昨夜噩梦带来;疲惫,都被抵消了不少。 直到入夜后,他朝满月说,要再给大哥安排一夜;梦。 【小归,我再次提醒你,频繁使用精神攻击是很危险;行为。】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叶云归道:“我能做;噩梦也不过就这一个。”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大哥让我变得痴傻,不就是为了四月谒陵之时,让父皇彻底对我死心吗?”叶云归道:“如今离谒陵之日还有些时候,我想把他这份心意,还给他。” 满月无奈,只能又替大皇子安排了一个噩梦。 外间;桌上,点着一只蜡烛。 烛光透过屏风,能照进榻上些许。 这蜡烛是叶云归点;,他说自己怕黑,夜里睡觉也要点着烛火。 岑默不知道叶云归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会怕黑,难道是因为夜里老做噩梦;缘故? 他转头看向身侧,便见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