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能发出的仅有这样的声音。大脑凝固了。血液凝固了。无法思考。
泼溅四散的红色。在地射灯与混凝土之间,被光打磨得鲜亮浓郁,如同逐渐干涸的油彩般的痕迹。
在我身下的,半边被我压着的。那该称作烧焦的肉块好呢还是被砸烂的肉块好呢。似乎是这样的东西吧,被极近距离的炸.弹炸成碎片,从高空掉下来之后,有这样凄惨的样子是理所当然的。
会变得无法辨识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说不定有哪里还能辨认出什么,但是不管我怎么注视,都无法找出这些尸块和那个女人身上有那些相同的地方。海藻一般的头发枯萎了,忧郁的面孔被燃烧了,浑身都破破烂烂了。能让人发觉它曾作为人存在的东西已经一点不剩。
我们数秒前曾亲密地共死一处的躯壳。如今是一无是处的残骸。
脸上传来了让人厌恶的黏腻感和湿润。
不想动。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好可怕。为什么。
周围惊人地嘈杂。灯光不断乱射,闪烁着。
在这之中,只有肉块保持着惊人的死寂。那是失去生命、没有尊严的样子。散发着毋须言明的哀伤的遗迹。
——我只是一直凝望着它。
……“再看下去,是会发狂的啊。”
不知多久,有人叹息着。
眼睛被蒙住,陷入温暖的黑暗中。在我一无所察的时候,血已经彻底干了。然而,仍有什么东西是濡湿的。
“…………太宰。”
我叫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