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个时候还顾着我。”
不用说,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担忧会不会是染上了疫情。但很快,吃了药不多久,暮思云的体温退了,虽然没退到正常状态,但她没别的症状,危机基本解除了。张行东甩着体温计,才算长长呼出这口气。他按着被子,防止她蹬开,用温毛巾擦着她的额头,让她舒服一些。暮思云此时像个乖宝宝一样,张行东心里叹气:醒来对着我就炸毛,这么乖乖的不好吗?这时暮思云呓语起来,不停地喊哥,哥……
张行东不免皱眉:函调表上主要家庭成员她没有哥呀。
第二天又是全员核酸,暮思云吃了药正在发汗,张行东说你先在家,我去排队,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出门之前把你带的所有衣服穿上。他又嘲讽一句,你小瞧这里的气温了,你的那些衣服不保暖也不挡风。
两人做了核酸回来,暮思云感觉里面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她也浑身轻松,感觉自己好了。准备换洗衣服洗澡,被张行东拦下:“别找事,忍着也不能洗澡。”
暮思云看他是真急了,想他鞍前马后地侍候得辛苦,乖觉地放下了洗簌用品。身上还懒懒的,围巾也不织了,她缩在沙发上出神。
张行东端着水果过来:“想你哥了?”
暮思云瞠目结舌,惊呆了许久。“你怎么知道?”张行东心里越发疑惑:“等过了这波疫情,我去上门拜访爸妈,顺便也见见大舅哥。怎么?一家人,还把我藏着掖着不见人吗?”
暮思云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眼睛盯着一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喊几声才回神。此时张行东已经喊了两声了。他站在厨房门口,两手是面,喊暮思云过去包饺子。他敲了敲厨房门,暮思云才回头。“洗手包饺子。”
说着不会,人也过来了。暮思云搅搅馅,又闻闻:“好香呀。”
张行东腰间系着围裙,挽着衣袖,手里盘着面,还真像那么回事。这些天饭都是他做的,该拍的马还是要拍的:“你做饭挺好吃的。”
张行东心里乐开花:是个知好歹的姑娘。不怕暖不热。
“会擀皮吗?”
“不会。”
“会包吗?”
“不会。”
“那会啥?”
“会吃。”
张行东吸口气:“搬把椅子坐着看我包等着吃。”
两个人的饺子,张行东包得很快。暮思云旁边数着,最后数出了声,被张行东禁止了。“饺子是福气,吃多少饺子就是有多少福气,不兴数。”
暮思云哑口无言,不是惊诧吃饺子还有这样的规矩,而是惊诧张行东居然信这个。
盛饺子的时候还特意给她用个小碗,张行东说:“福气满满的,你要吃完。”
暮思云这两天又和风神杠上了。因为张行东说,你们两个要搞好关系,我不想在你们中间为难。事情的起因是,她隔着窗户喊风神,风神没理她,她打开窗户用一个什么东西掷了它一下,还没有投中,风神对着她疯狂吼叫。暮思云闹了,不许张行东去喂它。由她来喂,当然是隔着窗户。由于臂力不济,投喂的肉离风神的嘴还有那么远,风神吃不到,叫得更欢了。张行东推门出去前说了那番话。
暮思云慢慢回过味来,等张行东一进门,就问他:“我和风神,你站谁那边?”
“你这边。”
“为什么?可你刚才的行为不像我这边的。”
“我能跟你讲道理,我跟它讲,它听不懂呀。”张行东讨好地笑着说。
睡觉前,暮思云才明白过来,张行东这是在绕着弯地说她不如他的风神呢。她气得哇哇叫,按着张行东要扯他的脸。
张行东笑着躲着狡辩道:“在我心里,你比它重要。”
这比还是和狗相比吗?
“它比你重要。”
“你说相声呢?”
张行东已经笑得说不了话了。暮思云照他胳膊上使劲咬一口。抬头看张行东,他带着笑痕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
暮思云看看那一圈牙齿印,他说的哪国话?
还没想明白,人已被张行东撂倒,并被压在他身下,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