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无此人退回了。”
暮思云咬着手指静静听着。“我不是故意不带手机的。”
张行东笑笑,握住她吃的那只手在手里紧了紧。
“这是我来过无数次的路,父母没离婚之前,我家就住在前面那个小区里。我这么大了,回忆起的最幸福的事情是我上小学三年级前的,之后他们就每天不是争吵就是冷战了,我像个气球一样,不定漂哪个亲戚家去了。后来他们离了婚又再婚了,客观地说,他们对我很好,但他们给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车停在小区外面的二道上,暮思云望向某一个窗口:“当初的家早就卖给别人了。他们都不缺钱,但照例为了分配的不均又吵了一架。就好像单单是为了吵架而活着一样。”
秦无畏的话言犹在张行东耳边。“思云曾问过我,是不是她死了,他们就不会吵架了。我对她的回答是,即使你死了,他们该吵还是会吵的,只不过你听不到了。”
张行东手撑着下巴,看似烦躁不耐烦地锁着眉头,暮思云立时打住了话头。他的父母恩爱和谐,哪似她父母这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父母婚姻的不堪和她的处境在他面前如在聚光灯下暴露一般,无所遁形。她不逃还罢,还在这里自揭伤疤的,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暮思云咬着手指望向窗外,华灯初上,晕黄的光影,落在匆匆归家的身上,在这凄寒的冬日暮晚暮思云竟生出一股羡慕。半天,她轻轻说道:“对不起。”
张行东忽然笑起来:“最怕你说这三个字,你还是说了。所以,我确定只是你利用的一个工具了?”
虽然真相很丑陋,但暮思云没有选择欺骗,那一个是字含糊不清,张行东却听得清楚明了。
“我是恰逢其时呀,就像你正瞌睡呢,我这个枕头正好就递上了?”张行东自嘲道。
暮思云点点头,余光中,张行东正盯着她的侧脸,她没有回头迎视他的眼睛。
车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气氛尴尬到难堪。暮思云欲语还休,最终也只是把自己的手咬得牙印套牙印。片刻后,张行东说:“让我再发挥一次作用,给你当回司机。”
暮思云在门口遇到秦无畏。“你爸来了,后来又都走了。”
“打起来了吗?”
“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有眼色躲出去了,落个清净。我招谁惹谁了,殃及我这个池鱼?”秦无畏凑近她,“你那位脸色可不怎么好,吵架了?”
“人呢?”
“上楼了。”
暮思云在楼梯上遇到张行东拎着行李箱下来,他居高临下看看暮思云:“照顾好自己。”
暮思云紧紧抓住楼梯,张不开嘴,迈不动步子,全身僵硬中,只有眼睛睁得大大的,蓄满了水。张行东手伸到了他脸上,没碰触之前又缩了回来,咬咬牙,错过他,走向门口。
秦无畏和张行东打着招呼。“走呀?假期到了?”
“到了。多谢招待。”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秦无畏看了看还立在楼梯上背对他们暮思云:“思云,你不送送?”
“不用了,让思云歇息吧,打车挺方便的。有机会再见了。”
张行东扫了眼那个人影,终于也没看到她的正脸,抓起行李大步跨了出去。
暮思云回转身只看到了张行东的背影和行李箱的后半部分,她下了两个台阶,要追出去,又止了脚步,颓然坐在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