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脾,和中医里的脾脏是不一样的,我说的是脾器官,你是仵作,肯定解剖过不少尸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张去病十分认真地盯着魏灵仙,迟迟不说话,而魏灵仙说完这些看着他,在等他的应答。两人这样僵持了半天。
魏灵仙以为他没听明白,问道:“呃,你听明白没?”
张去病仍然盯着她,若说他刚才还是敬佩,现在却变成了怀疑,一双黑色的眸子似乎要把她的样子印在同仁上,他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是魏灵仙?”
这一问,可把魏灵仙吓住了,她有些心虚,楞了一会儿,挪开了眼睛,继续低头看尸体,并喃喃地说:“我不是魏灵仙能是谁。”
紧接着,她抬起头来,故意转移话题:“你要是不信,可以解剖尸体看看。”
张去病也觉得自己问得很没有道理,只是在他的心里隐隐埋下了一个怀疑的种子。
他垂下眼睛,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有一种神秘的美,任谁看了都会被吸引。但魏灵仙已经不再执着于感情,更没有去注意他的睫毛。
他看看死者,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具有主的尸体,如果解剖,需要征得张泰媳妇王氏的同意才行,但大多数人都不会同意的。”说完停顿了稍许,又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是老鼠药中毒?不可能是其他毒导致张泰这样大量出血么?”
“有啊,蛇毒也可以出现多发性出血的情况,但蛇毒从发作到死亡一般较迅速,几乎不会出现拖三天这么久,另外,蛇毒除了导致出血,还会导致有恶心、呕吐等胃肠道症状,但是我爹的病志记录上没有记录这个,说明张泰没有出现胃肠道症状,再就是,张泰身上,也没有被蛇咬过的伤口啊,另外,我今天下午让墨菊去打听过,张泰平时养牛,有时会拉到咱们河西县来卖,但他近期并没有出过牤牛村,不可能遇到蛇。”
张去病又被惊讶到了,他又没想到,魏灵仙的思维竟然如此缜密,全方面分析得条条是道,他听了以后,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接着又问:“那你认为是谁给张泰下毒的呢?”
“这个,我倒是有个怀疑的对象,但目前也只是推断,暂时没有证据,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行不行?”魏灵仙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张去病。
而此时,张去病已经被魏灵仙的学识和见识征服,至此,无论魏灵仙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帮忙的,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她,以后或许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她请教。
“当然可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门外,墨菊和吴青也在讨论着张泰的死因,只是他俩的讨论是漫无边际地瞎讨论,其中还不时地夹杂着东家长西家短,正聊得不亦乐乎,见魏灵仙和张去病出来,便立刻停止了说话。
“明天,我便要来击鼓鸣冤,一切,就拜托张仵作了。”魏灵仙微笑着向张去病行了个礼,
转身带着墨菊和吴青离开了衙门。
而张去病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半眯着眼睛,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