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需要的。”
他这一生,没能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得起这串数字,以及当年在国旗下的誓言。
“好孩子,好孩子。”
杨瑾之热泪盈眶,紧紧握住了孟淮的手,“你的父母没能看到,但我替他们见证了这些,孟淮,你可以以你的父母为荣,同样的,你也是他们的骄傲。”
孟淮愣了下,从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如果父母没有去世,那么当年在国旗下宣誓之后,他们是不是也会这么说呢?
他们会说:孟淮,你是我们的骄傲。
可惜没有如果,他的父母没有见证那个时刻,事实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见证。
被杨教授留了很久,孟淮告辞时,与从门外进来的人打了个照面,那人准确无误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孟淮?”
孟淮停住,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皮肤很白,长得文质彬彬,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金属边框的眼镜,有种古代书生的儒雅。
那人再次叫了他的名字,“孟淮,还记得我吗?”
“记得。”孟淮也笑了,朝他伸手,“赵承,好久不见。”
赵承曾担任过他几次的心理辅导,是个情感非常细腻的人,孟淮在离开时,曾特意去跟他道别。
那天赵承问他:“你说以后不来了,是已经找到了存在下去的意义了吗?”
孟淮回答:“找到了。”
距离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没想到会在江大再次见到他。
杨瑾之非常惊讶,“你们认识?”
赵承笑着回答,“是啊教授,我曾有幸为他做过心理疏导,不过我本事不到家,成果不大。”
“没有的事,您的疏导给了我很大帮助,这么久没见,怎么来江城了?”
“杨教授在我们这一行当声名远扬,我是慕名过来应聘了助教,希望能跟着教授学习更多的知识。”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都是老一辈的思想,都固化咯,小赵你过来给我当助教,这不是屈才是什么?”
杨瑾之哈哈大笑,拍了拍赵承的肩膀,“年轻人应该学习新的东西,而不是专盯我这种老头子。”
赵承非常谦和,“教授您过谦了,您的课程虚无空座,多少人慕名过来听您的课程,能做您的助教,是我的荣幸。”
杨瑾之十分高兴,让孟淮有时间多来坐坐,赵承送他出来,两个人无言默默走了一段,赵承率先开口,“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好,我非常为你高兴。”
“孟淮,恭喜你击溃过去,重新获得新生。”
孟淮站定脚步,纯黑色的眼睛泛出细碎的光,紧紧盯着他,三秒之后,他收回目光,“谢谢,您的疏导让我看开了很多事情。”
“我哪有帮助过你什么,你离开时非常匆忙,已经彻底将过去的枷锁放下了吗?”
“是的,总是拘泥于过去,确实容易让人提不起精神。”
赵承将他送到教学楼外,接了个电话,临走时道:“我大概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我的号码没有换,你想联系我的话随时可以。”
孟淮应下,目送他匆匆离去。
——
付尧非常没有形象的坐在树下的阴影,整个人黑了半度,老远看到孟淮,赶紧爬起来递水,“没偷懒,坐着歇歇。”
孟淮没理他,摸出纸笔写了一个名字,递过去,“这个人也列入侦查范围。”
付尧接过来一看,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两个字,赵承。
“这是?”
“熟人,现在江大担任杨瑾之的助教。”孟淮摸出烟盒敲出一根叼在嘴边,剩下的扔给付尧,“基本信息我了解,先重点排查。”
付尧默了默,竖起了大拇指。
老大的冷酷,零下十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