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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东西都在这儿了,至于你说的营收利润,这些年分与你开销的不少,差的部分往后会还上,让你的人回来,不要再对伊儿动手了,她若有什么过错,你算在我头上,别冲着她去。”
听芸惫懒地打了个哈欠,巾帕掩在唇边,不甚在意她的话。
“对得上号的,仔细检查清楚,造册送进库房,对不上号的,有破损的,还回去。”
见听芸不搭理她,孟夫人急道:“孟听芸,你要的我都会还你,别动我的伊儿,听到没有?”
听芸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没听到,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两清。”
她扫了一眼庭中摆放的几十抬物件,挤得整个庭院没有下脚之处,作势要回去再睡一睡,孟夫人快步上来,猛地抓住她的手。
急道:“芸姐儿,芸姐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伊儿她不懂事,她有冒犯你的地方,你算我头上,是我没教好她,她还小,还有大好年岁,你划破她的脸已经让她无颜见人了,饶她一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放过我的伊儿,我求你。”
孟夫人抓住她声音近乎哽咽,昨天夜里,她派去步云庵照顾伊春的婆子突然回来,一进门便跪倒在他们面前,说步云庵起火,差点烧到伊春,接着趁乱又出现一个蒙面人,将伊春小姐绑走了。
孟夫人当时都昏死过去了,伊春是她头生的女儿,自小没吃过苦,锦衣玉食长大,脸上还伤着便被送到步云庵,已是心疼坏她了,昨夜惊闻消息,只消略想,就能想到这事儿就是她孟听芸做的。
这是用她伊儿的命来威胁她。
听芸笑而不言,用力拂开她的手,并不理会她。
“孟听芸!你就不怕我去告你?!”
听芸这才回过头,笑道:“那你就去告啊?你说是我,证据呢?我可是有你的证据,除了伊春,你还有幼春,那孩子还小,你舍得让她跟着吃苦?若要鱼死网破,看你能否伤我分毫。”
孟夫人瞬间被击垮,无力地瘫坐在箱笼上,她连夜整理这些东西,已经精疲力尽,派人去步云庵查探真假,却在山道上遇到阻碍,更是遇上昨晚那场雨冲断了上山的路。
她不仅要救伊春,也要为幼春考虑孟夫人眼瞧着她毫不在意地越过她上前,心中一阵阵发凉,伊春落在她手上,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听芸冷笑了一声,命人搬了把椅子坐到庭中,散漫地看着下人将东西收拾回库房。
待将东西清点完毕,听芸饮完一盅甜汤,拍拍手起身道:“东西入库,剩下的还等着夫人还呢,还有欠的钱,看在相处一场的份上,给夫人打个对折,明日这个时辰送过来,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迟了我可保不准会不会变卦。”
孟夫人眼瞧着她毫不在意地越过她上前,心中一阵阵发凉,伊春落在她手上,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思前想后,只得按她的意思办,离开畅园后便回去准备筹钱。
孟汇不满,想干脆报官,让官府去将孟伊春找回来,孟夫人阻止了他,孟听芸手上捏着他们的身家性命,一旦闹大了,不好收场。
孟汇夫妇虽不得不还债,却舍不得当卖家产,是以再往畅园送钱时,并没有达到听芸要求的折半之数,故意推脱再明显不过了。
听芸清点了她送来的钱财,同她道:“钱我就收下了,余下的,只当是买断这段亲缘。”
孟夫人听她这意思,迟疑道:“那剩下的部分是……”
“你们一家离开京城,我便不再追究。”
孟夫人道:“这该还你的都还你了,为何还要我们离开京城?郡主,您也别欺人太甚了。”
孟听芸嗤笑:“那你们就留着,我这便吩咐人去官府呈证,还有步云庵那边……”
一提到步云庵,孟夫人泄了气,央求道:“别,别,你别动伊儿,我们走,我回去便让收拾东西走。”
孟夫人神色慌张,琢磨着先拖延着,将伊儿找回来,再同孟听芸对峙,听芸却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
“孟伊春在我手里,别指望耍花样,乖乖离开京城,你们出城后,孟伊春自会去与你们汇合。还有……印子钱的人证物证,你也别想得到,一并留在我这儿,留个把柄在我手中掣肘,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便不会把证据交上去。若耍花招,步云庵的山路陡峭崎岖,来往翻车坠崖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了,好婶母,你是聪明人。”
她拿孟伊春的安危来逼迫,由不得他们拒绝,孟夫人忘了自己是怎么出的畅园,只记得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搬离京城……伊儿要平安。
她回孟府后,都来不及同孟汇商量,便急切地吩咐府上众人收拾行囊准备离京。
孟汇不明所以呵斥她无缘无故为何要离京,不料孟夫人瞧见他便是怒火中烧,不顾家仆在场,“啪”地一声,给了孟汇一巴掌。
孟汇怒言:“你疯了?!”
孟夫人愤愤不平道:“我是疯了,疯了才会沾染上你这一家人,谁敢动我伊儿,我跟她拼命。”
孟汇顶门立户了这么些年,恢复了些脾性,可面对发强悍怒的孟夫人,还是胆寒生畏,嘴上咒骂她发疯,却捂着脸背过身去。
他猜测是孟听芸的逼迫,欲上畅园去理论,谁知一进畅园,便被围困起来。
听芸站在廊下,雨蒙蒙笼罩整个庭院,眼瞧着孟汇被护院擒拿住,口中还叫嚣孟听芸不贤不孝。
“雨大雾又浓,都没什么人出门,哪里来的宵小竟然趁雨闯进畅园行窃?若是打残了丢去城隍庙,料也无人认识。”她拢了拢身上的茜粉披风,笑盈盈道:“好叔父,你说大户人家赶个窃贼,误伤了至多不过赔点钱,你我亲缘一场,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