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寻就坐在她旁边，居然还乖乖闭着眼睛。
见到两人平安回来，茸朵又热情地跑来贴贴，这次倒是雨露均沾，它蹭的很均匀，平等地在两人身上留下猫毛。
“回来居然这么轻松？！”
“外界想去忆岛就只有淌着忘河逆行这么一条路，但怎么离开忆岛倒是没有限制。”
“霄寻，你之前怎么什么都不说啊，我现在一堆想问的！我看起来好吓人啊……那就是你说的咒吗？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就你之前那倔样子，我说了，你会信我吗？”
迟念念的火苗瞬间熄了一半：“也是……”
霄寻虽然只认识她不到24小时，却已经准确地摸清了她的脾气。
“那个咒能激发能力和攻击性，代价是燃烧人的灵魂，你看到的黑雾就是这么来的，那其实是灵魂被咒灼烧产生的黑烟。等人清醒过来，会失去这部分记忆。”
难怪她把遇见霄寻的事全忘了，如果不是亲眼看了霄寻的记忆，即使霄寻缠着她直到她变成老婆婆，她大概都不会信霄寻是她把他的心脏拿走了。
“这下三滥的玩意是蛇族弄出来的，有点把人当生化军团的意思。等灵魂燃烧完，人就没命了，对他们来说也就没用了。”
迟念念紧张地眨了眨眼，敢情她差点就“自焚”身亡了，碰瓷的霄寻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她对霄寻的态度，实在算不上报恩。
“咒能借着酒精在人体内发挥最大的作用，所以，要给谁下咒，一般就直接放在酒里。我猜……你昨晚是不是喝了不少？”
“对……我和同事一起喝的，昨晚我们小组在烧烤店团建。但我好像喝断片了，只知道一起喝了酒，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看着霄寻轻皱眉头，迟念念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自己又菜又爱玩了，她马上继续辩解道：
“我平时不这样的，还算能喝点酒。可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喝啤酒喝成这样……”
“不是你的问题，咒和酒精能互相加速吸收。看来，你同事里可能有蛇族的人。又或者，这咒是有人找蛇族买来的……总之，我觉得你同事里有坏东西。”
霄寻勾起一边唇角，接着说道：
“换个工作吧，要不，干脆别上班了，我可以给你这辈子花不完的钱，作为找回心脏的报酬。”
提到钱和工作，迟念念立马激动了：
“不行不行！现在找工作可难了！我才一年的工作经验，出去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下家，我还要靠这份工作养家呢！再说了，你那个世界的钱，在我们这个世界又不作数。”
迟念念现在脑子转得飞快——“暴富”并不满足她的需求，因为不稳定，命运能把幸运突然赠与人，就能在将来的某一天连本带利收回去。迟念念需要的，是有绝对保障的收入，并且越多越好。
而找回霄寻心脏的报酬，一定不是稳定可控的，什么时候能找回他的心脏，能不能找回他的心脏都是个问题……
“我把珠宝拿到你们这边来，当掉换钱。”
霄寻说这话时很平静，似乎他真的觉得这个计划很靠谱。
迟念念看着眼前这个白发金瞳、35℃的天气穿皮衣皮靴的男人，想象了一下他在当铺里抱着一堆珠宝的画面，诡异又搞笑。
“得了吧，你到时候可别被当成什么奇怪的人，扭送至公安机关，我丢不起那个脸保你出去。”
“真伤人啊，是你觉得我奇怪吧？明明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你都这么心胸宽广了，打算和给你下咒的坏东西继续共事，也不愿意把我往好了想？”
“我……哪有啊！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谁下咒嘛，也可能是烧烤店里的店员，或者路人？”
“你带我去一次昨晚你们聚餐的那家烧烤店吧，看看有没有监控，不过希望不大。连记忆果实都能偷走，监控记录估计也已经删了。下咒和偷记忆，很可能是同一人干的。”
关于她的记忆被偷，迟念念在忆岛上就觉得奇怪了。
“记忆果实不能被其他人随便看，就连平行世界的自己都不行，除非要看记忆的人是最强版本，或者和记忆树的主人缔结了契约。连看都不让看，更不可能让人随便拿走吧？霄寻，你有什么头绪吗？”
霄寻弯起眉眼，说道：
“问得好啊，迟念念。只有昔境的主人——记忆之神，能随意拿走任何人的记忆果实，可他几百年前就陨落了。说难听点，他早就死透了。”
迟念念只觉得不寒而栗。
“这个神，他……诈尸了？我和他也无冤无仇啊。”
这么一个颇有来头的神，到底是想害自己，还是想借自己的手去害霄寻，抑或都是？迟念念现在满脑子的问题。
“不可能是记忆之神，他死得透透的。”霄寻语气很坚决。
像是在思考什么，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蛇族所有人都具备记忆相关的神力，但只有记忆之神的能力最强，和其他族人不在一个量级。可能是蛇族的人里，出现了一个我不知道的、新的上神。”
语毕，霄寻竟勾起嘴角，一脸玩味。他仍然闭着的双眼，让笑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