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去的地点是复仇者基地,位于纽约市郊,远离市区的繁杂,在苍翠的群山绿水之中取得了一点幽静。庞大的现代化设施在一片绿色中开辟了自己的领地,成片的玻璃和笔直的钢铁勾勒出一个椭圆形的建筑,静静得座卧于平坦的绿地上。
薇尔下车的时候,感受到一阵沁凉的水汽,远远望去侧面是一方巨大的水库,蓝色的湖水随风荡漾,扬起了细碎的月光,又如沙粒一般落进了水中。
他们走进复仇者基地,圆顶型的大厅空旷、明亮,与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交相辉映,给人一种极具现代化的科技感,特别是与她们狭窄的书店相比,更凸显了剧烈的环境变化带来的压迫感。
林清有些不适应这种骤然的变化,她们7年的逃亡停留的都是狭小的、隐蔽的、灰暗的住所,这种过于明亮的建筑让她感到紧张,无可藏身的恐惧感。
然后,她手中多了一个熟悉的、温暖的小手,这是她女儿的手。
“妈妈,你先去休息,好吗?”
林清感到手中的暖意变凉了,她在薇尔深蓝色的眼睛中,感受到了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决定。怒火不受控制得又从她心底攀升而上,她反射性地攥住女儿的手,消瘦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出青白色。
“我要和你一起去。”
薇尔看着又一次发脾气的母亲,她知道林清在担心自己,想要帮助自己,但是她的担忧和帮助并没有任何作用。母亲明知道这一点,可是每次都因为这个而生气,薇尔理解不了,她也习惯了不理解,因此,也习惯了由自己来决定。
林清最终都会服从的,这次也不例外。
“听话,妈妈。”她盯着母亲,看着她像往常一样冷静下来,松开了手掌,变得顺从。
“请帮我照顾好妈妈。”她转头对史蒂夫说。
美国队长这一刻对少女非人的、怪异的感觉达到了顶点,这绝非一个孩子对待母亲的方式,更像是对待自己的所有物,漫不经心、毫无尊重。他注意到了,林清之前的愤怒,在少女说出“听话”之后,眨眼之间消散了,然后变得平静,或者说服从。
他皱着眉头,俯视少女的目光罕见地有些严厉,“会议在20:00开始,还有20分钟,你可以和你母亲好好谈谈。”他压下嗓音,低声说,“毕竟,你们将分开一段时间。”
娜塔莎对队长的反应有点意外,她看了一眼克林特,对方一直称职地盯着这对母女,察觉她的视线后,微微摇头。
薇尔同样有些惊讶,她不明白美国队长为什么要干涉她和母亲的事,这与人类的行为模式并不一致,用妈妈的话说,他们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她是个讲礼貌的姑娘,对别人的话是要回应的。
“谢谢你的建议,罗杰斯队长。”她转头对林清说,“你要和我谈谈吗?妈妈。”
“不用了,你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史蒂夫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母亲,让娜塔莎和克林特带她去休息,然后领着少女朝会议室走去。在通往3层的走廊上、电梯口,规律地分布着荷枪实弹的士兵,每个人都盯着眼前走过的两个人,准确地说,那个怪异的少女。
这是一间压抑烦乱的会议室。40多平米充斥着嘈杂的人声,十几个男人坐在长方形的大会议桌边,拿着手里的报告嚷个不停,好似每个人的事都是最要紧的,争分夺秒地让大家关注。
国防部长格瑞斯朗格沉默地坐在吵嚷的人群中,着力压制自己的火气,这莫名其妙的、该死的怪物为什么要出现,这本来该是国土安全部的事儿,结果因为这个怪物,他倒要对此负责了。同样的心绪,也在国土安全部长约翰罗瑞身上出现,他苦大仇深得盯着眼前的人员伤亡报告、风险预测分析,脸已经皱成了一团,这该死的怪物,为什么不早点出现,这本来该是国防部的事儿。
对比之下,靠近门一侧的几个人显得很悠闲,胡子修剪得非常规整的托尼斯塔克在百无聊赖得吃蓝莓干,偶尔递给旁边的布鲁斯班纳,让他拿几颗,稍稍缓解无聊的心情。雷神索尔坐在两人旁边,一下又一下地抛掷锤子,对会议内容毫不在意,仿佛以此才能消磨时间,往日飒爽的红披风也蔫耷耷得搭在椅子上。这种行为,显然让坐在长桌头的尼克弗瑞有点在意,他用没戴眼罩的独眼盯着上下窜动的锤子,莫测高深得好像在研究什么终极武器。
突然之间,索尔停下了颠锤子,他侧头看向门口,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澎湃的力量正在向这里靠近,他攥紧手中的锤柄,双眼迸射出好战的光芒,他实在是已经等待这样的力量太久了。
雷神的异常,让旁边的斯塔克、班纳以及密切关注锤子的弗瑞注意到了,他们看向门口,眼神一改刚才的百无聊赖。而这种异状很快辐射到了对面,国家机要官员们停止了吵闹和沉思,一起盯住了那个普通的玻璃门。
爱丽薇尔进来的时候,就陷入了十几双眼睛的包围中。
气氛是凝滞的。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向她挤压,他们的眼神像是盯住猎物一样审视她,其中尤为强大的压力来源于左边那个穿着红披风的男人。他有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脑后,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锁定她,手中的锤子在微微地颤动着,好像下一秒便要突破束缚砸过来。
对待挑战,她老爸说过,干就完了!
史蒂夫第一次在少女身上看到了平静的破裂,剑一般锋锐的气场从她身体迸射而出,直冲雷神而去。
两者的气场冲击,瞬间击穿了刚才的压力,掀起一阵能量风压,让整个会议室的纸张狂乱地飞射而出,在对面的几个男人身上划出了几道口子。顿时,安静的会议室响起了尖叫声。
斯塔克眼疾手快地把班纳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