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侯爷把东西都扔出来了,还说要宰了你。”金秋看着自家世子欲言又止:“您这次的确有点过分了。”
江行止闻言冷笑着反问:“我过分?本世子关心他的身体有错吗?结果非但没落句好,还被他骂?”
金秋张张嘴,耳根发红,最后一跺脚,直接道:“可您也不能直接给王爷送那些个补身体的东西,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个?”
江行止也憋着一股气,小声和金秋说:“他后院的女人都快二十个了,生了也快十六年了,结果别说儿子了,连个蛋都没生出来,这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她天天战战兢兢,日日提防,就怕有人拆穿了她女世子的身份。从记事起,她就要模仿男子行事,还要喝那些个苦涩的药。
在药物的作用下,江行止不仅嗓音比一般女子更为低沉,就连相貌也更为英气。
至于为什么江行止要女扮男装,以女子的身份坐上世子之位,那就不得不提她那个糊涂爹——江衍了。
江衍年轻的时候找人算命,术士告知他,这辈子他只会有一个孩子。
等到江行止出生之时,江衍想起了术士的话,他怕预言成真。又怕自己无子后,这世袭的侯位会传给自己的庶弟那一脉。
江衍和自己的庶弟之间的仇怨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了,两人之间大概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江衍继承侯位,成为云阳侯后,他庶弟一家便躲去了岭南一带,两家已经二十年未见了。
要是最后这云阳侯的位置落到了那边,那可比杀了江衍还难受。
于是江衍便对外宣称出生的是男孩,将江行止充作男子养大。
江行止烦躁地在房内来回走动,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都散落了几缕。
说好的只要有了弟弟,就让她回归女子身份,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呢?
结果可到好,这些年来连个妹妹她都没看见。
再这样她就只能当云阳侯了!
她倒也不是不想当侯爷,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拆穿,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
若不考虑这些,做这个云阳侯倒也不是不成,毕竟有什么比权力在手更让人觉得开心呢?
想到此,江行止更加烦躁,她口不择言:“不行还娶那么多?真是有病。”
金秋双颊和火烧一样,她还是个未出阁的丫头……
“世子,这话可不能说。”金秋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王爷听到了会杀人的!”
“杀,你让他现在就来。”江行止烦躁的坐到椅子上,恨不得撕开自己身上这幅男装,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江行止本是个跳脱性子,只是她担心自己多说多错,又怕和别人太过亲近,让别人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在外人面前,她都是能不动就不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就是有人和她攀谈,她也是神情淡淡,偶尔回应一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也不怕自己这样会得罪人,毕竟这西北可就她家最大。可她没想到,自己这幅模样传着传着居然就变成了儒雅端正。
这下可好,江行止为了维持在众人心中“儒雅”的形象,只得压抑自己的本性,活得更加小心翼翼。
“对了,世子,昨日李家公子派人送了一名女子来,说是您喜欢。”
江行止有春夏秋冬四个贴身丫环,其中金秋和凉夏和江行止自小一起长大,她们二人自然是知道江行止的真实性别的。
表面上她们二人是江行止的通房丫头,实则不过是江行止的贴身侍女。
江行止头又疼了几分,摆摆手:“和以前一样办吧,若是她想离开就给些钱放她走,若是没处可去就留下来当个丫环,府中也养得起这些个人。”
也不知外面的人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喜欢给她塞女人?塞钱不好吗?
虽然塞的人长得都挺好的,但是江行止表示自己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也不能真把人收了,然后和人家天天盖着被子聊天吧。
真烦……
江行止越想心越烦,又怕自己爹真的气极,跑过来宰了自己。思索一番,江行止带着钱财和身边亲近的几个人逃离了侯府,在外游玩了几日。
没想到等她回家,府里已经翻了天。
“什么?你说我爹不育?”江行止心里大惊,虽然她对这件事早有猜测,但是免不了惊讶。
老家伙还真有问题?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的预言成真了?
那术士还真是个有本事的,就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不然她非要去寻那术士。
江行止当时送了那些个补身体的东西后,江衍还真的私下请了大夫看诊,结果这一看,真就看出问题来了。
江行止在房里来回转了几圈,突然凑到自己母亲李氏面前,郑重地说道:“娘你还有多少私房钱,孩儿带你一起跑吧。”
李氏一听,一只手拧住江行止的耳朵,把她的头扯到自己跟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氏这一下可是下了十足十的力气,扯得江行止耳朵都要掉下来了。
江行止害怕自己的叫喊声会被外人听见,只能咬着嘴唇,握住李氏的手,轻声喊道。
“疼……疼疼。我这不是为了您好吗?爹他不育,但是你又生了我,这不是明摆着我不是亲生的吗?哪个男人会忍受这个,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两个,还是早点跑了才好。”
李氏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谁说你不是你爹亲生的?你别把这屎盘子扣到我头上来。”
“放!放!”江行止服软,拼命的向自己娘亲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