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圆桌,桌上的汝瓷盖碗跟着一震,“你别忘了你姓祁!”
祁决侧目,“我也可以不姓祁。”
祁显渊冷哼一声,“你再恨我也好,身体里流的,始终是祁家的血。”
“我知道。”祁决笑出声,眼神沉冷,“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瓷杯被扫到地上,发出“啪嚓”的巨响,一块碎片飞到祁决脚边。
坐在祁显渊下首的正是其胞弟祁显庄,此刻正眼观鼻,鼻观心。
“都消消气。”他看了看各不退让的父子说:“大哥,您不是打算要跟阿决好好说啊。”
祁决觉得好笑,站起身,大衣衣摆跟着一转,“我今儿还进这个门,是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既然他老人家无碍,我这便离开。”
“你给我站住!”祁显渊压着眉眼,“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帮着白家了?”
“商场之事,向来各凭本事。”
祁显渊伸手又要去抓桌上的汝瓷茶海,被祁显庄一把按住。
“祁决啊,”祁显庄一手按着人,侧过头来,“你父亲说的没错,这次你确实是不该……”
“祁三爷有空,还是管管自家儿子吧。”祁决懒得听下去,直接打断了祁显庄,“祁怀征的烂摊子我看在老爷子面儿上也就收拾了。不过祁怀远,好的不学,学他大伯养人,外边的女人孩子都快生了,祁三爷知道吗?”
祁显庄顿时脸色铁青。
“混账!”祁显渊拿着佛珠的手不住颤抖,“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
祁决回身,眼含冷意,“别提我母亲,你不配提。”
说完也不等其他,径直出了门。
正堂外,院里栽了株蔷薇树。
祁决出门时抬眼瞧了一瞬,撞见进门来的祁旻。
祁旻乃是祁老爷子二女儿祁显芸的独生女,大祁决两岁,几年前嫁去了北城顾家。
祁决朝她看去,几秒后又收回目光,“你若是帮着祁家来框我,那以后也别联系了。”
“我料到你要气,也料到,你肯定猜到是怎么回事儿。”祁旻走近几步,也看了眼那株蔷薇树,“你明白我的难处。”
三月的蔷薇树无花,叶子翠绿修剪齐整,一看便知是受精心打理。
两人一时无言,祁决绕过祁旻,三两步走到院门前,被祁旻叫住。
“祁疏弋知道你回来了,你不等等他?”
祁决头也不回,“等他做什么。”
“你就嘴硬吧。”祁旻翻了个白眼,甩了下短发。
一脚踏出门外,祁决的声音从稍远处传进来,“让他上他的学,少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