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扬起一缕轻烟。方莉漫啧啧两声。
林棹兮想,那张门票,他肯定下车就扔掉了。本就毫无可能的缘分,就别抱着任何期待。
她拢了拢睡袍,端着杯子起身,“你把地上的烟灰收拾了再进来。”
“我艹咧!”方莉漫大骂,动作却不敷衍,抽了一张纸把烟灰包起来。
灰白色的轻烟摇晃,烟头一闪一闪又冒出火星。
“咦?” 方莉漫挑眉,“这是又着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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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八,是个周一。
林棹兮买了杯咖啡去公司,进电梯时远远瞧见个熟悉的身影,扶着梯门等了会儿。
来的是项目部的段舟游,年轻有为,很受小姑娘们的喜欢。段舟游走过来,一脸丧气,见到她便吐槽:“庆市的那个项目,怕是悬了。”
“什么?”林棹兮一顿,“年前不是说要定咱们吗?”
庆市的项目是非公开招标,金冶受到邀请受宠若惊。公司很重视,挑选了最佳团队,没日没夜地忙,眼下可能就要拱手让人。
“鬼知道。”段舟游皱着眉,嘴里骂骂咧咧的,“说是甲方爸爸亲自指的。”
“那赵总怎么说?” 林棹兮问。
赵总指的是赵旭,金冶集团的董事长,林棹兮的上司。
“赵总没说。”
“不过……”段舟游凑过来,“赵总说下午公司要来贵客,让我把资料准备好。不知道是来谈什么。”
林棹兮若有所思。
五楼一到,段舟游冲她一挥手,“早会上见啊。”
电梯到了顶楼停下,值班的秘书小文见到她立马起身说:“棹兮姐,赵总吩咐,让您到了直接去他办公室。”
“我知道了。”
林棹兮放下咖啡,将包随手一搁,伸手开始挽头发。长发经她的手一转,再用皮筋圈住。几缕碎发落下来,她随手撇开,直奔赵旭办公室。
赵旭今年约莫五十多岁,从前是干工程的,相当有魄力,接手金冶不过七年,就将金冶钢铁发展为如今的金冶集团。
“赵总您找我。” 林棹兮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
“嗯。”办公桌前的赵旭抬头,银制框镜折射出光,“几个事情,你去落实一下。”
赵旭的语速不慢,条理清晰,几分钟把工作吩咐完毕,最后话锋一顿。
林棹兮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
只见赵旭微皱着眉,视线落在地板上,“下午会有人来谈……合作,关于庆市的项目。”
她问:“合作?”
“嗯。”赵旭接着嘱咐,神情严肃,“你下午安排好,不能怠慢。通知安保留意,人到了我跟你一起下去接。”
“您亲自去接?之前庆市那边不是说……” 林棹兮斟酌用词,“我以为咱们的方案,已经很完善了。”
“人外有人。”赵旭似是笑了下,“不过咱们占了地利,人家未必不肯分一杯羹。”
林棹兮低着头沉思片刻,到底什么都没说,从赵旭办公室退出来,刚好赶上早会。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她一到,大家的视线不由转到她身上。
室内开着暖气,林棹兮单穿一件V领羊绒上衣,下身一条同色长裙,腰际处微微往里收。她放下资料,拉开椅子坐下,背脊挺立且笔直,接着抬手一翻资料,众人的视线不自主就落到她雪白的手腕处。
怎么说林棹兮这人呢。
不能说顶漂亮,但是是好看的。单瞧她举手投足,便知是受过良好教养,但没有一般富贵人家的傲气。最吸引人的是她那股气质,不喜不悲,颇有几分荣辱不惊的味道。
段舟游捧着咖啡凑过来,“今天办公室里,收到花没?”
“没有。”她翻着资料的手未停。
段舟游眼神飘到桌对面,看着某个人,碎碎道:“啧,还是怂。”
见听的人没反应,忍不住又说:“上回,海氏的小海总,不是给你送了一大束玫瑰嘛。”
“哝,”他清了清嗓子,一抬下巴,“咱们有贼心没贼胆的杨启明杨大总监,受刺激了,说是肥水不能流外人田。结果还是怂,啥也没敢表示。”
一旁的林棹兮未抬头,不紧不慢把资料整理完,才抬眼说:“海总那是表示感谢,送的也不是玫瑰。”
“杨启明就是怂。”段舟游撇撇嘴。
“你们男人啊,互相不对付,惯喜欢用女性来给自己加码。”林棹兮瞥他一眼,“你把这事儿说给我听,只能说,你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诶,怎么就扯到用女性加码了?”
林棹兮没再瞧他,点开投影仪,很快进入会议。
早上的事情忙完,她点了个外卖,留言送到大厅。走下楼,顺手把一些资料拿给前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推门而出,余光里好像闪过一辆黑色车子。
黑色的库里南,流畅中透着刚毅的设计,她前几天才见过一辆。
林棹兮眨了下眼,转头去寻时车子已经不见。
拎着外卖上了楼,沙拉不太新鲜,刚吃了几口,搁下叉子,小文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她抬头,“怎么了?”
“棹兮姐。”小文一脸慌忙,“赵总说下午要来的客人,好像已经到了,保安室说现在在停车。”
林棹兮撇了眼桌上的时钟,比约定会面时间早了半小时。
“通知赵总,再安排VIP电梯待命,我马上下去。”
“好的。”
她将头发放下,对着镜子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