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
“正野你是初中那段时间在这儿住的吧。”
“是高中。”
“哦,我一表妹也在这儿的高中上着学呢。”
“哪所高中?说不定咱还是校友呢。”
正野道:“青鸟一中。”
“那不是,我当时在另一个。”
隋武颠着脚听着他们聊天,等了片刻从口袋中抽出了只烟叼在口中起身离开了座位。
贾玉林看了他走出去的背影一眼。
旁边有人道:“武子这烟得戒一戒。”
“戒什么,现在这年代谁还不抽颗烟了。”
“大林不去抽一颗?”
贾玉林不说话,捻了捻手指,喝了口酒。
知情认识笑着透漏:“大林谈了个姑娘,最近在戒呢。”那姑娘可是把他整得服服帖帖的了。
“说起姑娘,前两天雨桐不是说也要来?怎么没来?”
外面。
隋武吸了口烟,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到哪了?”
电话那边传来清脆的女声:“马上,你们吃的怎么样了,结束了吗?”
隋武看了看车水马龙的街道:“没有,还早呢。”
宋雨桐打着电话,很快听到机场大厅内传来声音,她拎着行李回头看向不一会儿就排了长队的登机口。
“我在登机,飞机晚点了,如果十一点能到我就去,到不了就算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跟上了队伍。
包厢内的酒席在不知不觉中到了末尾,做装饰氛围的蜡烛滴下一滴一滴的蜡油在托盘。
直到众人散去,宋雨桐也没赶来。
正野喝的最少,几乎是没有,大家都照顾着他的眼睛,隋武醉醺醺地打电话让公司的司机来接他。
把他送回家后正野打了辆出租回自己住处。他住的地方在老城区,又老又旧还不是很安全,至少同隋武住的地方比是相当不安全的。但他自己坚持,旁人也没办法。
车上,正野坐的拘束,因为他左右两边都摆着花篮。
明黄的向日葵至今还活力满满,店主的保水措施做的很好。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送女朋友的?”
一开始正野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这两束花得值不少钱吧?”
正野这才明白是他误会了,但是他并不擅长解释,只好就着司机的话题回复道:“还好。”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啊?我看你气质不凡呐。”
“钢琴调音师。”
司机大叔对于这个职业了解的不多,但他倒是知道钢琴,也理解调音师的意思。
“钢琴好啊,去年夏天我闺女还想去学钢琴呢。现在做什么都还是要有一技之长。才能像你这样娶到漂亮姑娘。”
当然,主要还是这小伙子形象好,司机大叔看了看他脚边的盲棍。
不过这种伤心事便没必要去问人家了,谁也不想自己残疾不是?
车子拐过僻静的、热闹的道路,来到一处平凡的小型居民区。
这居民区十年前还是时兴的地方,日新月异,现在跟新开发的楼盘比起来就露怯了。也没个电梯,走廊灯光也暗。
“到了小伙子。”司机停下车。
在正野付钱时,他瞅了瞅小区门口和四周,热心问道:“你女朋友没出来接你啊。”
怎么说他这眼睛也还是不太方便。
正野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两个花篮往里面走去,看得出很熟悉这一段的路。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感叹——如果眼睛能看见,这个小伙子该是多么受欢迎。
正野轻车熟路地走进一栋楼,然后一点点地爬上三层,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内的摆设齐全,但有些不和谐的地方。他来到一扇门前,推开门将花篮放在里面的书桌上,然后在没有配套椅子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他静静地坐了许久,久到月亮收起了照在他身上的光。
向日葵是种很积极的花。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触摸了一下那柔软的明黄色花瓣,那花瓣便轻轻地在空中颤了颤。
店内,夜色侵染。
陆呦呦看着瓶子中整理好的向日葵,伸了个懒腰,然后将电器检查一番走出了门。
卷帘门在她的拉扯下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被她锁好。
街道上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行人和能亮半个晚上的路灯与小装饰。
对面的钢琴馆早就关门了,陆呦呦这时才敢目不转睛地打量这家店。招牌很精致,是这个顾客群体喜欢的样子。
正野————她心里有些发颤地哑声叫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明明已经十年没见,明明他们相隔两地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他们还是玩笑一般地又相遇了。
十几亿的人口,这么小的概率。
就在此时钢琴馆的门吱丫一声打开了,陆呦呦立刻侧开了眼。
她站在自己门前,握着刚刚拔出的门钥匙身体僵硬,两秒之后反映过来沿着路边往自己住的方向走。
在走动中,玻璃墙上反射出陌生的青年的身影。陆呦呦瞥见后停下了略显局促的脚步。
————是钢琴馆的员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