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周，看到林霜清眼前一亮，喊道：“霜清，你过来一下。”
一到办公室，赵广友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你现在马上到滨海假日酒店7楼会议室找友贤，做一下这次报告的文案代表。”
“什么意思？”
“肖友贤跟了一个多月的项目，这次报告之后就签合同了，可不能功亏一篑，原来的文案小保今天临时有事请假了，别人我都信不过，就靠你了。”
“临时有事？”林霜清不为所动，“中午还看到他发状态，晒自己游泳的自拍照。”
赵广友有些着急，只好实话实说：“他游完游去喝酒，喝多了，舌头都捋不直了。”
林霜清摊了摊手：“赵总，我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不应该由我们团队收拾烂摊子。”
看到林霜清油盐不进，赵广友摊牌：“滨海假日酒店是启途和杜氏合作的第一个项目，以后会有更多。当前是滨海假日酒店的宣传片和户外演出活动。如果我们做好了，以后的业务量不止于此，你明白吗？”
林霜清心想：艺加在N市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可在全国却不属于拔尖的，几支宣传片、几场活动艺加做起来游刃有余，但业务体量如果一下子猛增，那么不一定吃得消。不知肖友贤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们把事情想象得如此容易。
她没有说话。
赵广友缓声道：“霜清，这事儿办成了，你就是第一功臣，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经理我优先选你。”
任谁都听得出这是在画饼。但话说到这里，可见赵广友属实没有了对策。
而当初他对林霜清毕竟有知遇之恩，林霜清念及这件事。终究还是点点头，没什么情绪地说：“我现在过去。”
……
又是滨海假日酒店，又是这里。
电梯缓缓下行，林霜清看着迅速变动的数字默念着：“千万别碰到路云起。”
门开了，电梯里是空的，她松了一口气。
等到电梯上到2楼餐厅，门开了，身着正装的路云起走了进来，与林霜清打了个照面。
路云起对林霜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林霜清扶了扶手臂，觉得有点冷。
昨天还说不要再见，还说他是下头男。今天好巧不巧就遇到了。
孽缘啊。
随即有一众游客也上了电梯，把路云起和林霜清挤到了后面。
两人分别占据了电梯的两个角落。不知是着装太过正式还是两人散发的剑拔弩张的气息，两人的周围被划出了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
游客们在5楼下了电梯，电梯上只剩下林霜清和路云起二人。
她缓缓舒一口气：“我临时有事来这里开会，你不要误会。”
路云起没有说话。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
“你不要淌这淌混水。”路云起说。
她忍不住看他一眼，年轻的面庞上，那双成熟而深沉的双眼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你到了。”林霜清说，“你没有立场教我怎么做事。”
……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肖友贤看到林霜清，像是见到了救星，赶忙小跑过来把她拉到了一台电脑旁边，在她耳边小声说：“谢谢林经理江湖救急，我做方案汇报，主要是讲概念，文案不是重点，不过万一问到了，你帮帮忙。”
“这事儿你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什么都不了解，答不上来我可不负责。”
肖友贤贼兮兮地笑了笑：“太谦虚了，我相信你。”
说着拍了拍林霜清的肩膀，走到了汇报台。
林霜清大略扫了一眼对面滨海假日酒店的成员，看装束和神态，大多是中层，只有正中间那位，看来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西装革履，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侧着脸，一只手托着半边脸，看不出具体的样貌。
她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时，那人突然看向林霜清的方向，看到她突然一愣，紧接着狭长的双眼眯了起来。
是杜子瑞。林霜清暗叫不好。
她赶紧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肖友贤这次真的是下了功夫，12支宣传片从概念到风格，整体上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可见对这个客户付出了百分之百的精力。
听着肖友贤的讲解，连林霜清都忍不住点头。
余光里总能感到有人盯着她，她觉得头隐隐作痛。
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颔首露出一个毫无失误的商务微笑。
他终于满意地挑了挑眉毛，随即敲了敲桌子：“不好意思，肖经理，我打断一下，这里这句‘滨海假日酒店，舒适度假的好地方’，我怎么觉得这句文案有点俗呢？”
肖友贤没想到杜子瑞会问这么细节的问题，他看了一眼林霜清，说：“杜总，这次我们的报告主要放在整体的概念上，文案的部分在以后可以仔细打磨。”
杜子瑞摇了摇头：“就目前看到的这个文案，我很怀疑你们文案的实力啊。”
肖友贤赶紧陪笑：“文案的部分杜总放心，负责文案的保老师已经从业十几年了，您看我刚给您介绍的，今天来的这位林经理，也是文案出身，很多漂亮的Case都是她做的，我们的团队很专业。”
杜子瑞笑了笑：“吹牛谁不会？要用实力说话啊。”
肖友贤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对着林霜清使劲眨眼。
林霜清会意，她也不是公报私仇的人，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