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贞听到付书白口中念叨着其他女人的名字,犹如晴天霹雳,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呆呆的望着付书白,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痴心于你,你却离我而去。我也在日夜想你,你可知道?”
即使心痛难耐,任是付书白满身血污,脏乱不堪,孙芸贞依旧如获至宝般将他揽入怀中,以身体的温热为付书白驱寒,良久后她渐渐冷静下来,心疼的看了看付书白的伤口,心道一定要治好他的伤,决不能让付书白再留在地窖中备受折磨。
她将付书白扶墙坐好,从腰间取出随身药袋中取出一个白玉瓶,将黑色的药粉洒落在付书白血肉模糊的手腕伤口处。付书白的伤口处的皮肉加速愈合起来,再细细看去连伤疤都未留有。孙芸贞露出欣喜满意的神情,她将白玉瓶收回腰间,而后站立起身,双手向上扬起,那身披的白羽锦缎刹那间变成了洁白的羽翼。她忽而猛然展开双翼,白色羽毛似白雪般簌簌飘落,层层将付书白身体包裹在内。
孙芸贞敏锐的眼神转移到他的唇边,她蹲下身来,细细观察着付书白嘴角的鲜血,那鲜血似乎隐隐泛着黑气。她用拇指轻轻拭去他嘴角的血渍,粉舌舔了舔手指,尝了尝味道,随即脸色一沉,低声说道:“果然是中了青瓷的剧毒。”
她快速起身站起来,整理好衣襟,若无其事的向地窖暗门入口处走去。那两名侍女许是有些懈怠,一人靠在另一人肩上睡眼惺忪打着盹,抬眸见花魁娘子折返而来,两人赶紧抖擞精神跪地行礼。
“花魁娘子,我等听从你的命令,一直守在这里。”
“对,花魁娘子,我俩一直守着,刚刚没人来过这里。”
孙芸贞见两人毕恭毕敬,微微一笑说道:“知道了,你们起来吧。”可待两侍女站起身来,她那笑容可掬的面庞骤变出杀意的神色。
她凌厉的盯着二人,冷冷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青瓷让你们看管犯人,你们竟然对他动用私刑。你们说,我要怎么处置你们呢?”
“咚”的一声,两侍女几乎同时跪地,一侍女摇头讨饶说道:“花魁娘子,我们不敢动用私刑,是青瓷姐姐让我们这么做的。”另一侍女在旁,点头如捣蒜,应声说道:“对!对!是青瓷姐姐交代我们,让我们放了他的血,再让他喝下去,他既已喝了血,想必定能活到青瓷姐姐回来。”
孙芸贞的眼中仿佛要喷射出火焰,那狠辣的眼神直盯得侍女全身发寒。原本抬起手来,而后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手臂又缓缓垂下,她说道:“你们青瓷姐姐应该告知看守的这人得活着,可我去时,那人已快没了命,若不是我及时出现将他救回,你们的血肉是不够你青瓷姐姐吃的。”
侍女听罢,满脸恐惧得浑身剧烈颤动着,两人颤颤惊惊的抱在一起。孙芸贞忽而神色舒缓下来,笑着说道:“如今你们闯了祸,是要罚的。”她边说着边玩弄着发髻的青丝,悠然的接着说道:“过些时日便是游园会,樊风楼总归是缺人手的,我有一法子,能让你们其中一个活下来。”
侍女面面相窥,相互间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如丧家之犬般爬到孙芸贞的脚旁,一前一后拉扯着花魁的锦缎衣衫裙尾,同声哀求道:“求花魁娘子放我一条生路。”
孙芸贞将大袖一挥,两人被飓风挂倒至墙角处,她捂嘴媚笑着说道:“嘻嘻嘻...这样吧,你们二人去庭院外互相斗上一斗,胜者为王,败者为食,取胜的那方将另一方吃了吧。这样总归能活一个。”说罢,她手掌开启墙上的暗门,走上阶梯,大笑着扬长而去。
孙芸贞进入樊风楼内,楼门渐渐关闭,只听楼外庭院内两名侍女你死我活的打斗着,发出阵阵惨叫声。她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楼上,猛地推开自己的房门,见一半被青丝半遮面的侍女正坐在茶座上悠然自得的品茶,那侍女转过头来,露出的另一半面容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她湖蓝色的眼睛淡然的看着闯入的孙芸贞。
“小姐,你方才下楼去了许久,发生什么事了?”那侍女将翡翠盏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语气平淡的问道。
“我发现了一个人,我要你救他。”
“是何人?”
“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我自然要救的。”
孙芸贞见她依旧不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咬了一口糕点细细品尝着。孙芸贞心中甚为焦急,她一把抓住侍女的手疾走向门外走去,正色说道:“离枝,快走,救人要紧。”
离枝忽而将手抽了回来,她诧异的问道:“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你像今日这般慌乱,我倒很是好奇。这人是谁?男人还是女人?”
孙芸贞听了这话,微微一怔,轻轻坐下,佯装若无其事的举起茶盏一饮而尽,她淡淡说道:“他是付书白。”
离枝听罢,紧皱眉头,冷冷的说道:“小姐,你说的他,就是那个你满心满眼朝思暮想的付书白?你想着他,可他对你呢?自那次你们分开后他就再未找过你,你以为他当真是找不着你么?”
孙芸贞心头一紧,仿佛有针微微扎在心头,她转过头来,与离枝四目相对,镇静的说道:“离枝,你应该知道,付书白...他从未负我,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给我承诺,是我自己...”
离枝将双手背于身后,悠然踱步说道:“他既不是你的人,我又为何救他。他不是天相吗?一时半会死不了。”说罢,她转过身来,正色对孙芸贞接着说道:“小姐,夫人临终时的嘱托,你都忘了吗?你既为廉贞,就要记住,廉贞一生为情锁命。你不要再动感情了,这虚无缥缈的爱情会害死你自己!”
孙芸贞忽然眼神凌厉起来,她抬起头颅,傲然说道:“离枝,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求你。我孙芸贞素来爱憎分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