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可以做武器,打造成骨箭,猪毛可以做刷子制毛笔,猪皮可以保暖防寒,就连猪粪,都可以做肥料。
贵族和上等人家是不吃猪肉的,嫌弃猪肉口感柴粗,有腥味。上等人家更爱吃鸡鸭鱼羊,穷苦百姓偶尔会吃猪肉解解荤腥。原先施家主要的收入来源也是卖羊肉,卖猪肉挣得顶多是个添头。
施漪穿过来后,寻机会告诉了父母骟猪的法子。
施家开始由单纯的杀猪,变为收猪寄养。先收一批幼猪,集中骟了,花钱送出去交给农户寄养,养大了再折价买回来杀。这么一来一回,施家送出去的猪仔,性情温顺好养活,施家铺子上的猪肉也肉质鲜美,没有腥味。
这些年过去,骟猪的法子早已从附近几县传开,但猪肉也更加畅销起来,达官贵人们也都爱吃,完全是供不应求。况且骟猪是门手艺,不是人人都会,施家的肉铺也早已打出名号,所以施家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日子越过越富有。
鲜猪肉太多来不及处理会坏掉,施屠夫就没一次性把猪都杀完,他带着施漪先宰了三头猪。
处理生猪也是个琐碎的体力活。
施屠夫熟练地给猪剥皮,掏出内脏,新上手的施漪则麻利地握着大刀,将死去的生猪分割成各个部位,悬挂在院中的篱笆杆子上。张槐花忙着腌渍做肉干,施大被叫回来清洗猪下水。就连里屋绑着的老大夫都坐不住了,主动要求出来帮忙处理猪毛,说猪毛能入药。
施家几口子,除了在叶家照顾叶霁的施三虎,都上手了。
“婶子怎么还没醒?”进屋放肉的时候,路过吴氏,施漪顺口问了一句。
“周老给把了脉,说是惊骇过度,我估摸着她是还没从叶哥儿事情受的惊吓里缓过神来呢。”张槐花叹气。
热火朝天的阵势里,吴氏再次悠悠转醒。一醒来就看见她柔弱的准儿媳施漪,眼神凌厉,满脸血污,一手握着锋利的尖刀,一手拎着个死不瞑目的猪头,鲜红的血顺着尖刀一滴一滴蜿蜒滴落,活像个修罗。
“漪、漪姐儿……”吴氏眼睛一翻,又要晕过去。
张槐花一直盯着老姐妹吴氏的动静,瞧见吴氏醒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看到吴氏,仿佛又要晕了过去。张槐花手疾眼快,猛地窜过来,一手用力掐住吴氏的人中,一手呼呼地给吴氏扇着风。
“他婶子,快醒醒!”
吴氏被掐了回来,没来得及晕。
她睁开眼,看见张槐花,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吴氏委屈道:“槐花姐,我刚刚好像做噩梦了,我梦里看见你家漪姐儿全身都是血,还握着刀。真得好可怕,全都是血。”
“哎呀,看来你是真醒了。”张槐花将细长的竹棍塞到吴氏的手里,指着旁边几个木桶道:“确实都是血,满屋子都是,你赶紧搅拌搅拌,防止它们凝固了,待会儿要做血肠呢!”
吴氏望得几大桶鲜红的血液,脸色惨白,握着竹棍的双手微微颤抖,眼前阵阵发黑。
她胃里一阵翻滚,眼睛一翻,又要晕了。
还是张槐花有经验,她大吼一声就唤回了吴氏的神志,“她婶子,快别晕!现在正缺人帮忙呢,你起码等血肠做好了之后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