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舒萤好像有了透视眼一样,竟神奇地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那张脸她并不认识,可不知为何却也不觉得陌生。
除了看清那张脸以外,舒萤还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的伤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不知是出于医生的本能,还是刚刚的那个对视,此刻舒萤大脑里的想法,竟然从报警变成了救他。
纠结了一会儿,她把手机和包都放在沙发上,调整呼吸冷静了几秒,然后鼓足勇气打开客厅的灯,慢慢转头往阳台望去。
入眼的是一个全身黑衣,但皮肤白到发光的男人。他静静地蜷缩在阳台的地面上一动不动,胸下一片暗红色的血迹,在灯光的映衬下泛着点点星光。
突如其来的光亮好像让他不习惯,男人眉头紧皱,眼睛微微眨动。几秒过后,像是适应了光亮,远远看了一眼舒萤,见她没有报警,好似放心了,闭上眼睛又晕了过去。
见他晕了,舒萤稍微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门口蹲下,隔着一面玻璃,细细打量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
近距离看清这个人的长相,舒萤紧张和害怕的情绪竟消减大半。
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妖孽般的俊脸,而是这张脸,舒萤真的不觉得陌生,甚至比刚刚看到的时候还觉得熟悉。
他嘴角边有颗小红痣,过白的皮肤显得颗痣格外突兀。
这颗红痣,跟舒萤鼻尖的简直一模一样。
她盯着这个男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明明不认识他,可现在看着这张脸,心脏仿佛被人攥住一样难受是怎么回事?
舒萤盯着男人深深看了两眼,随后打开阳台门,蹲在他面前尝试着唤了两声,“喂?喂?”
男人身材高大,身形挺拔,舒萤家两米长的小阳台,几乎被他占满。
见他并没有反应,舒萤撸撸外套袖子,准备把他拖到客厅检查一下伤口。
可双手刚碰到他的肩膀,立马又缩了回来。
她惊恐地盯着地上的男人,心里直发怵。
这人身上恐怖的温度是怎么回事?
舒萤又伸手确认了一下,头皮整个一麻,为什么这么冰!
他又没有死,怎么会拥有这么低的体温呢?这不符合人体常态啊?
纠结半天,舒萤还是决定先救人。
只有90斤的她费劲把身材高大的男人拖到客厅地面,转身从卧室拿了医药箱,边戴一次性手套边低头继续打量着这个人。
眼窝深邃,睫毛纤长;鼻梁直挺,鼻尖微翘。
一个男人,却长了副魅惑人心的美人相。
毕竟是陌生人,为了尊重,舒萤小声说了句:“因为要帮你处理伤口,所以要剪开你的衣服,不好意思了。”
剪开男人的上衣,正准备给他消毒,舒萤无意瞥见原本昏迷的男人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幽幽地望着她。
这眼神,把舒萤吓得心脏一坠,手里的动作也一顿,声音略带颤抖地问了一句:“你,醒了?”
那人没说话,眼睛往自己裸露的上身撇了撇。
为了避免误会,舒萤连忙澄清,“呃…我是医生,看你受伤太严重了想救你,所以才剪了你的上衣……”
那人眼神又看回了舒萤,还是没说话。
他的眼睛很漂亮,漆黑明亮的眸子里闪着淡定温和的目光。
他一句话不说,就那样直直地盯着舒萤看。
没多久,又晕了。
这情况把向来冷静自若的舒萤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弄得自己这救人的,像是趁他不清醒占他便宜一样!
在心里埋怨了一会儿,舒萤决定不跟他计较。自己是宠物医生,宠物医生,怎么会跟宠物计较呢?
她把注意力转回男人左胸处的伤口,在看清伤口后,眉头不自觉皱起。
伤口有些奇怪,可舒萤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所以也只是深深看了两眼,没多想。
处理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舒萤收拾好屋子,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帅哥,心想应该不会上演农夫与蛇吧?
她已经累了一天一夜,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深想这些。于是转身走进洗手间,快速洗漱完后回卧室倒头睡了。
凌晨五点,舒萤又做噩梦了。
梦中的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追赶她。她一直跑一直跑,哪怕已经拼尽全力在逃跑,却还是被那个东西一把抓住。
这两年她经常做这个梦,每次都觉得自己记清了梦中的场景和追赶自己的人,可每次醒来后的瞬间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这次也不例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梦的内容舒萤仍不记得。
睡眼惺忪起床后,她又被客厅地面的男人吓了一跳。想起自己昨天半夜救了个人后,这才放松。
洗漱完,舒萤蹲在那人面前瞧,发现这人皮肤细腻到连毛孔都没有,虽然受了重伤,可嘴唇却鲜红多汁。
再加上嘴角那颗跟自己鼻尖一模一样的小红痣,让人想,咬一口……
看着眼前模样熟悉的睡美男,舒萤完全没了昨天害怕的情绪,反而不由得玩笑式感叹,“我这是救了个极品帅哥啊!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以身相许。”
说完,微微一笑。
“我得去医院了,你就委屈委屈继续在地上躺着吧。”
舒萤开的是一家小型宠物医院,不到300平的两层门头,也有些员工。
她到医院的时候,萧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