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只捏着包子低头咬了一口。
容冰璃眼中有恼意：“这牛肉包子是凌月峰上那个假沈凌爱吃的吧，她向来无肉不欢，还有桌上这炖牛肉，谁家一大早吃炖牛肉。”
容冰璃呵了一声，大声质问沈九尾。
沈九尾慢吞吞道：“我并没有做给你吃，你若不想吃，可以走。”
“你——”
“好了，又不是非要吃包子不可，这不是有粥么。”
沈雪镜急忙打圆场，容冰璃只得忍下来，她用勺子舀起粥，却发现粥虾仁，她脸更加难看，“沈九尾你是故意的吧，凌儿她不爱吃虾，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沈九尾捏紧包子，脸色阴沉，他只瞅了容冰璃一眼便低头吃包子没说话。
沈雪镜盯着碗中的虾仁粥，她终于也明白过来，这一桌子早点都不是她的口味，都是，沈凌的口味，沈雪镜脸慢慢变白，她心中隐隐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你什么时候把她们两个身体换过来。”
容冰璃又问沈九尾，沈九尾喝着粥淡淡道：“还不到时候，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身体。”
沈雪镜必然要回到沈凌的身体里的，那这合适的身体只能是替那个假沈凌找的，容冰璃盯着沈九尾道：“假沈凌用沈雪镜的身体不就行了。”
沈九尾道：“不行。”
容冰璃眼中透着冷笑，她反问道：“为什么不行。”
沈九尾抬眸看她，黑眸中泛着蓝光，深不可测，容冰璃被他看得心中有几分寒意，沈九尾才道：“沈雪镜的这具身体损伤太重了。”
容冰璃不忿脱口道：“原来你这么在乎那个假沈凌的死活么，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让她魂飞魄散直接把身体夺回来。”
沈雪镜轻斥道：“冰璃，不要胡说，沈姑娘心地善良，我们怎么可以不管她的死活，为她寻找合适的身体是我和九尾说好的。”
吃了早饭，沈雪镜与容冰璃便一起出门了，沈九尾一个人坐在桌前，桌上的饭菜还没有收拾，一笼子，只有他吃了两个，他盯着那些包子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抿动嘴唇起身，端起竹筐中的包子起身离开。
——
“沈凌……”
“……”
沈凌睁开眼睛，她看到伽罗容坐在自己床前，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伽罗容眼睛泛红，他摸她的脸，指尖都泛着疼：“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她的脸冰冷又苍白，整个人虚弱的不成样子，白色中衣肩上胸前全是鲜血，伽罗容看得怵目惊心。
“容渣，你来了。”
沈凌强撑着坐起来，她拉着伽罗容的手道：“你帮我个忙，帮我弄点能让人失忆的药。”
她不想心碎而死，只要忘了沈九尾她就不会再心痛了。
“好，我来想办法，但是你不能忘了我，等事情了了，我带你回多伽罗城。”伽罗容轻抚着她的额头，声音不觉哽咽，他真的太心疼了。
沈凌看着他，这世上大约只有这一个人真心关心着他了，她睫毛一垂，眼泪滴下来。
“伽罗容，我想家了，我想回家。”
沈凌抽泣一声，哭出来，她过去靠在伽罗容的肩上。
伽罗容抚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沈凌心中更是一痛，伸手搂紧他，门外，沈九尾手上端着竹筐，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屋内相拥的两人，眼眸幽深冰寒，片刻后他转身离开。
——
“凌儿你还不明白么？”
小桃峰上，容冰璃紧锁着眉，沈雪镜抬的勾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她笑着问：“明白什么？”
“沈九尾为什么不愿意直接让你和假沈凌互换身体。”
“九尾说了，我现在这具身体损耗太重，撑不了多久，他会给沈姑娘找一具合适的身体。”
“你也信？”
容冰璃恼她蠢，“这么明显的事，只有你还傻，沈雪镜是他亲姑姑，和他是血亲，他当然不愿意换给假沈凌！”
沈雪镜脸上笑容消失，她抿紧红唇别开眼：“冰璃你想太多了。”
“是我想太多？这么明显的事，就今天的早饭，那早点的口味全不是你爱吃的，全是假沈凌爱吃的，凌儿，沈九尾带着他与假沈凌的记忆，可是他却连你的口味都忘了。”
沈雪镜坐在桃木上，素白的手猛然捏紧：“他未必是忘了，可能是与沈姑娘的记忆更深，所以记混了吧。”沈雪镜替沈九尾辩解。
容冰璃却坐下拉着她的手道：“凌儿，那更可怕，说明在他心底深处更在意那个假沈凌已经胜过你了。”
沈雪镜握紧双拳，她此刻有些狼狈避开容冰璃的眼神道：“我们不要再说这事了，还是去昆仑殿吧，扶九长老在等我们。”
说罢沈雪镜起身，匆匆向前离开，她方走了几步，忽然踉跄一步跪倒在地上！容冰璃愣了一下急忙扑过来：“凌儿！”
沈雪镜脸蜡黄，紧抓着她的手，张嘴想要说话，忽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