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热情…… 比武开始时,“天璋院”和“德川家茂”为何坐在帘外之人根本看不清帘内光景的厚密帘子里…… 除了“岛崎一”和“德山茂”之外的其余比武选手,为何会在切磋结束后就被立即驱离出白书院…… 这所有的一切不正常、不合理,现都已获得了解答。 身为负责贴身保卫将军的幕府禁卫军军士的“三番组”组员们,定都亲眼见过德川家茂、天璋院长着何许样貌。 将冒牌货藏在厚密帘子后方的缘故,就是为了不露馅。 之所以在每名比武选手方一切磋完,就立即将他们给驱离出房间,应该就是害怕等待会真正的德川家茂与天璋院上场与青登比武时,二人的声音会招致他们的身份暴露吧。 ——所以……在菊之间内换穿护具时,突然问我对天璋院抱有何等看法……是为了试探我的忠心吗? 正当青登这么想着时,天璋院像是有着读心术、看透了青登的内心所想一般,抿了抿红唇,然后微微一笑: “我还是再强调一下吧。” “我确确实实是因为一时起意,才带着将军大人伪造身份地与你比武。” “我会在比武开始前突然问你对天璋院的看法的原因……并无甚特别的缘由。” “就只是我的个人习惯而已。” “个人……习惯?”青登讶然反问。 天璋院莞尔一笑。 “橘君,你是江户本地人。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在市井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中出现的频率有多高吧?” “什么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的天璋院,每夜都饥渴难耐啦……” “什么天璋院其实与年纪差距并不算大的将军大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啦……” “什么天璋院笃姬喜欢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所以每天晚上都会让专人偷偷地将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给带进江户城来服侍自己,等天亮后再将这些小伙子给送出城啦……” “什么身为萨摩藩公主的天璋院,对江户幕府毫无忠诚之心,她目前的这副很忠于江户幕府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她实质上是个一心想着给萨摩藩撺取到尽可能多利益的妖婆啦……” “……”青登听罢,哑口无言。 对于天璋院有多受市井百姓的“欢迎”……尤其是那种热爱“幻想”的男性们的“欢迎”,青登自是清楚。 天璋院的过往充满戏剧性以及各种能引发人无限遐想的奇妙元素。 被人引作谈资,只不过是极理所应当的事情。 虽说因天璋院最近低调了许多,舆论热度稍有降低,但基本上现在到澡堂、茶馆、居酒屋等人流密集的社交场所,仍能常听到人们拿天璋院开涮。 这时候,天璋院接着往下说: “虽说这些传言有一部分是真的,不过绝大多数都是一派胡言。” “尽管很想将这些充满恶意的谣言、讥讽统统置之不理……但‘语言’的杀伤力,其实意外得大。” “这就是所谓的‘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吧。” “即使是想无视这些谣言、讥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最后,我想通了——既然没法完全无视这些‘语言’的伤害,那就试着去接受它们的存在吧。” “任由那些无聊的家伙去讲吧……甚至和他们一起讲。” “只要模仿那些无聊家伙的口吻,也跟着一起说天璋院的不是,就能感觉心里好受一些。” 说到这,天璋院露出甜美的微笑。 疏朗又阳光……完全找不到半点负面情绪在内的完美笑颜。 “不知不觉间,我就养成了自嘲的习惯。” “不论是在私底下,还是在公众中;不论是在熟人前,还是在生人前,常会习惯性地贬低天璋院、说天璋院的各种坏话。” “还真别说——我的这种‘自嘲解压法’还挺有用的。” “自打频繁地自嘲之后,心情变舒畅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总郁郁寡欢的了。咯咯咯咯~” 天璋院开心地笑起来。 但青登却没有半点想笑的心情……一时语塞的他,抿紧嘴唇。 天璋院在陈述适才那番话时,全程使用着像是在说啥乐事的爽朗音调。 在如此爽朗的音调之下,在如此明快的话语之中,所潜藏的内容却是如此沉重…… 因为没有类似的经历,所以青登也不太能切身地体悟到“成众矢之的、被千夫所指”是何样的感受。 肯定会觉得很煎熬吧……青登心里这般叹道。 说来突然——就在这时,青登的心神蓦地飘到了远处。 …… (虽说这些传言有一部分是真的,不过绝大多数都是一派胡言。) …… 回想完天璋院刚刚亲口说出的这句话后,青登不自觉地于心中暗忖: ——天璋院殿下说市井里所流传的这些传言里,一部分是真的……哪些部分是真的? 各种或正经,或……有点不正经的猜想,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逐一地自动在青登的脑海中弹出……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