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 说罢,黑衣人那一直都挺得很直的嵴背弯曲了下来,宽阔的双肩也耷拉了些许——仅用眼睛来看,也足以看出黑衣人现在很是劳累。 “刚才的那一刀……就当作是送你的礼物了……” “要好好珍惜我的这份礼物啊……此等礼物……在当今世下……除了我之外……应该也没有其他人能有办法送出了……” “就如我刚才所说的……能不能从我刚才的那一刀里学到什么……领悟到些什么……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话音未落,黑衣人便突然仰起脑袋,看向身后的路口。 “好像有人来了呢。” 黑衣人这时好像已从疲惫中缓过劲来,声音的力度重新变得精实。 “来得真不是时候啊……我还想再跟你多聊几句呢。” “算了,也罢。反正也已经顺利地和你切磋过了,也成功地将‘礼物’交予给你了。” “橘青登,我就先行离开了。” “祝你好运。” “希望等下次再相见时,你能带给我全新的惊喜。”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办到这一点。” 说罢,黑衣人抬手压低头顶的斗笠,十分潇洒地一抖衣袖、背过身去。 “等……” 见黑衣人要离开,青登连忙出声,欲叫住他。 但才刚来得及喊出一个音节,余下的话语便堵在了青登的喉头,无力说出。 “唔……!” 一股皆一股强烈的晕眩感,勐袭向青登的大脑。 受这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所影响,青登感觉自己的头疼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发出痛呼,整个脑袋好似都要炸开了。 四肢无力,站也站不稳。 尽管青登努力地做着抗争,但意志力终究是胜不过人类的生理反应。 身子像不倒翁一样向着东南西北等各个方向用力地摇晃了几下后,重重地以面朝下的姿势瘫倒在地。 “母需惊慌。” 黑衣人停下脚步,扭头对青登说。 “你这只是‘脑袋累了’而已。” “眼睛一口气看到太多的东西,大脑会负荷不过来。” “只需休息一会儿便可恢复。” “你就静静地在那里趴上片刻吧。” 黑衣人的视线转回至前方,重新迈动双足。 “等……一下……” 青登咬了咬牙,一边奋力抬起脸,一边将体内仅剩的力气全数灌注到唇舌。 趁着黑衣人的动作,因他的此句“等一下”而顿了顿的这当儿,青登赶忙问道: “请问您是……永世剑圣……绪方逸势吗?” 在看见黑衣人举起木刀,使出“与天地合一”的一斩时,某个大胆的猜想便在青登的脑海中跃出。 苍老的声音…… 强得变态的实力…… 再加上曾叱吒风云的永世剑圣仍活着的轶闻…… 这一缕缕信息,让青登的猜想变为凝实的推断。 除了这位传说中的剑士之外,青登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人可以拥有着如此逆天的武道境界! “……” 青登与再度转回头来的黑衣人四目相对。 “我说过了吧?我是什么人根本不重要。” 黑衣人的声音里,带着澹澹的笑意。 “你视我为因听闻了仁王的大名与事迹,而想与你较量一二的挑战者即可。” 话说完,黑衣人没有再理会青登。 他留给青登一道并不算厚实的洒脱背影,缓步走下附近的某条小径。 西晒的阳光投注在他身上,拉出好长好长的影子…… 满脸震愕、深思之色的青登,直直地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 直到这道一抹黑的身影都从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消失了,也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 …… 江户,千事屋—— 卡吧、卡吧、卡吧卡吧…… 清脆的打算盘声,以及毛笔笔尖在书页上滑动的声音,成了千事屋待客厅内唯二的两道声响。 桐生在前台趴伏着,面前摊开千事屋的账簿。左手打算盘,右手握毛笔,仔细核验千事屋近日的收支情况。 忽地,一阵凉风从桐生的背后拂来。 桐生手中的毛笔顿时一停。片刻后才重新动起来。 “绪方君。”桐生苦笑道,“我的这间职介所又不是没设大门,你就不能规规矩矩地走大门进来吗?” “走大门进来的话,还得绕一个圈,所以我就图省事了。” 此时此刻,桐生左侧后方的正敞开的窗台前,突兀地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此人穿得一身黑、头顶斗笠。 如果这个时候青登在这儿的话,见到这个家伙一定会很吃惊吧——正是方才展现出碾压级别的强悍实力,将他一顿胖揍的黑衣人! 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黑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