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似的,仰天大笑起来。 虽然她笑着,一副笑得很开心的模样,但青登隐约地感受到其笑声中潜藏着若有若无的无奈悲叹。 待笑得尽兴之后,她幽幽道: “小伙子哟,我跟你透露一个残酷的真相吧: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吉原的‘吉原里同心’,并不受吉原欢迎。” “准确点来说,是只受游女们的欢迎。” “其余人……游女屋的老板也好,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吏们也罢,只把我视为‘喜欢没事找事’、‘妨碍他们工作’的老不死。” “并不是谁都像我这样,会把游女们当成活生生的人类来看待。” “尽管出于资历的关系,四郎兵卫会所的人都很尊敬我,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的资历只能让他们对我尊重,没法让他们也去尊重游女。” “我确实是可以用我的身份来压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们,让他们都来协助我找寻白菊。” “可这么做,换来的只有不着痕迹的白眼,以及根本不上心的敷衍搜查。” “我过往的人生经验告诉我:1000个心不在焉的人,远远比不上1个专心致志的人。” “与其拜托这帮只想拿钱混日子,压根没将游女们的喜乐悲欢当一回事的混账,我宁可向你这种身上带有不错气味的陌生人伸出求助之手。” 听完瓜生秀的这番话后,青登不由想起适才在踏入千花屋时所见到的光景——柜台人员以很不耐烦的语气与瓜生秀对话。 青登十分识趣地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好吧,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在下愿尽一己绵薄之力。” 青登考虑片刻后,终于交出了肯定的回答。 “小伙子,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瓜生秀显得很高兴。 “瓜生小姐,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我有个条件——实不相瞒,我是为了问白菊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才特来此地寻她的。” “等找到白菊后,请留给我和她独处的空间与时间。” 瓜生秀没有多做思考,也没有去追问青登“你想问白菊什么?”,便轻轻地点了下头。 “好,没问题。” 简单的三言两语之下,交易已成。 “貌似直至现在我都没有报上家门,实是失礼了。” 青登一边说,一边并拢脚跟,站直身子。 “在下花田青晴,请多指教。” 目前乃是被官府通缉之身,并且本人也有意隐瞒自身行踪的青登,自是不可能报上真名。 这个名字是他方才临时想出来的假名。 “橘”与另一个日本姓氏“立花”同音,都是“tachibara” “花田”等于是他的姓氏“橘”,与目前身份等同他未婚妻的总司的姓氏“冲田”的结合。 至于“青晴”便是其通称“青登”与本名“盛晴”的杂糅。 “请多指教,花田君。” 瓜生秀笑容满面地向青登轻鞠一躬。 青登还了对方一礼后,直入正题: “瓜生小姐,关于白菊目下身在何处,你是否有着什么头绪呢?” “首先……我打算先确认一下白菊是否还在吉原。” “虽然这不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但四郎兵卫会所在如何防范游女出逃上,有着无与伦比的丰富经验。” “若想离开吉原,除非有着翻墙渡河的本领,否则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乖乖地走那座被重兵把守的唯一大门。” “四郎兵卫会所的防备虽称不上固若金汤,但也不是纸湖的。” “游女们必须得在天时地利人和俱备的情况下,才有机会逃离这座金碧辉煌的‘监狱’。” 瓜生秀转过身,向北而行。 “花田君,跟我来。我们把白菊可能会去的地方都逛一遍。” …… …… 此时此刻—— 吉原,千花屋——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听见前方传来厚重足音的柜台人员,于第一时间抬起头。 2名年纪都很轻的武士,径直地走到柜台前。他们的外貌都很有特点,一个颈有刀疤,另一个面生胎记。 “2位客官!欢迎欢迎!” 不过弹指的功夫,柜台人员的脸便从“面无表情”切换成“堆满谄媚的笑容”。 “请问你们要找哪位姑娘呢?” “贵安。” 那个面庞上长有红色胎记的“胎记男”在冷冷打了声招呼后,直截了当道: “白菊在吗?我们找白菊。” “白菊?” 柜台人员一愣。 “呃……客官,抱歉啊,白菊她失踪了。” 柜台人员把他刚才与青登解释时所用的那套说辞,原原本本地照搬了过来。 “失踪了?” 2名武士的眉头瞬间皱得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