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战也没让夜天放多等。 很快,熬战便带人进了夜天放的寝殿,看着房内凌乱的模样,他锐利的眸子里,隐隐荡起一抹笑。 然而那笑,很快便消失了。 “你们……你们又是什么人?” 捂着自己的心口,夜天放冷冷的开口,那样子仿佛病痛难忍,又仿佛怒火攻心。 听着夜天放的话,夏倾歌不由的再看向熬战。 夜天放手下是没人了吗? 昨日,在云安巷里,熬战就站在夜天放的身边,现在,又叫他出来大行杀戮,这是当所有人都是傻子,认不出来这是同一个人? 心里嗤笑,夏倾歌却不急着开口。 她倒想看看,夜天放这场戏怎么收场? 听着夜天放的话,熬战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隐隐能从夜天放的眼神里,看到浓烈的杀意。 夜天放想杀夜天绝,已经想到疯魔了。 不过…… 可能吗? 熬战勾勾唇,提剑走向夜天绝。 夏倾歌见状,几乎是下意识的上前,挡在了夜天绝前面。手中拿着一个碧绿色的瓶子,她低声冷喝。 “站住,否则别怪我心狠。” 话音落下,夏倾歌直接打开瓶塞。 一滴液体顺着瓶口滴落下去,落在之前死去的黑衣人身上,一股腐蚀的味道混合着血气,瞬间蔓延开来。 不过须臾,那尸体就已经不见了。 只有地上残存的一些,之前黑衣人伤口渗出的血迹,证明他存在过。 这种腐蚀性的液体,所有的暗卫、死士,其实都不陌生,他们的手上难免沾血,自然也少不得要处理尸体。这些腐蚀性的液体,是最简单、最方便的方法。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 一滴…… 只要一滴,就让一具身材魁梧的尸体,消失于无形,这东西的厉害,不用他们多说。 熬战看着夏倾歌,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昨日,他见过夏倾歌有勇有谋。 今日,他又见了夏倾歌对夜天绝全力相护。 他们王爷,果真是个有福的。 心里想着,熬战的身子,缓缓矮了下去,没有夏倾歌所想的厮杀,也没有她想的撤退,只见熬战带着自己的手下人,屈膝跪在了她和夜天绝身前。 “熬战参见王爷。” “嗯。” 夜天绝淡淡的应声,随着他这声话音落下,整个夜天放的寝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夏倾歌有些愣神。 夜天放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是夜天绝的人? 这打脸,未免太痛了吧? 心里寻思着,夏倾歌转而看向夜天放,只见夜天放原本就难看的脸色,一片青黑,恨不能滴出墨来。 他紧紧的捂着胸口,死死的盯着熬战。 怒,无法发泄。 这个档口上,他能说什么? 斥责熬战阳奉阴违、不忠不义?那不是不打自招,承认了熬战是他的人?更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他怎么可能认? 夜天绝……熬战…… 夜天放死死的盯着两人,心里恨意翻滚。 将夜天放的心思全都看在眼里,夜天绝嘴角微扬,他看着熬战,满是赞赏。 “起来吧。” “熬战不敢,熬战护驾来迟,请王爷重罚。” “罢了,本王无恙,你来的就不算晚,何谈重罚?这些年,你在外奔波,也辛苦了,本王奖赏你还来不及呢,罚……本王如何舍得?” 说着,夜天绝缓缓看向夜天放,他浅笑道。 “三哥,你向来最懂御人之道,你说本王今日不罚他们,处理的可妥帖?” 夜天绝的话,让夜天放瞬间涌上来一口血。 嘴里,咸腥味蔓延。 夜天放双目如刀,许久,他才强撑着开口,“七弟心善,主仆情深,如此……甚妥……”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夜天放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其中滚滚的恨意,只要不是瞎子,谁看不出来? 然而,夜天绝宛若浑然不觉,“三哥果然是最了解本王的。” “那是自然,你我兄弟……” “三哥,你突染恶疾,身子虚弱,又经历了一场恶战,受惊不小,这会儿还是好好休息吧。本王和夏大小姐帮不上忙,就不打扰你休养了,正好,本王也得回去,和这多年未见的属下好好叙叙旧。” 多年未见……叙叙旧…… 夜天绝的这几个字,让夜天放的头一阵阵的眩晕。 枉他自认熬战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简直可笑。 夜天放正寻思着,就听到夜天绝又道。 “哦,对了三哥,你缺不缺人手?本王看你这太子府,防守太过松懈,这不利你养伤不说,安全也没有保障。你是当朝太子,尊贵无双,这若出了事可怎么得了?你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