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倾歌的话,左夫人一愣一愣的。 迷幻散是什么,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夏倾歌的意思是,左采薇中了毒,她言辞行为不受控制。 之前来的太医,可不曾跟她说过这些。 左夫人的心,慌乱的厉害。 “倾歌……” “夫人放心,我会尽力的,至于其他的,等稍后再说,现在为左小姐治疗要紧,夫人还是先让人去准备吧。”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左夫人快速让下人去安排。 很快,就有两个粗使婆子进来。 她们都是干惯了重活的,力气大的很,如今两个人一起拉扯着左采薇,让左采薇动弹不得。 被钳制着,左采薇情绪更加的不稳,她破口大骂,话难听的紧。 可夏倾歌充耳不闻。 淡然的写着手上的药方,斟酌着用药,她也不忘吩咐身侧的丫鬟。 “你去安排人,抬两张大方桌到窗边光亮处,拼凑在一切,找新的被褥铺上去,一会儿有用。” “是。” 小丫鬟恭恭敬敬的应着,随即去安排。 她速度不慢,没多久就打点好了。 夏倾歌这边,也正好把两个药方,全都写妥当了。她将药方交给左夫人,叮嘱左夫人派自己信得过的人,亲自去抓药、熬药,不要假手于人。 左夫人明白这其中的轻重。 昨日,左采薇被人从宫中送回来时,一切还是好好的,就连今日一早,薛丙川来给左致远施针排毒的时候,左采薇也不曾有过异状,可是晌午一过,她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左夫人有理由相信,这祸端就在左相府。 请来的三个太医都说,左采薇的脸就算治好了,也会留疤,根本不可能完好如初。 夏倾歌是她最后的希望。 这个时候,她怎么能不谨慎一些? 将药方子拿出去,左夫人找了自己的贴身嬷嬷,让她亲自去打理。 看着左夫人谨慎,夏倾歌也就放了心。 随后,夏倾歌让两个婆子抬着左采薇,到临时拼好的桌上,之后她让婆子将左采薇的手脚,用绳子捆绑在桌腿上。 左采薇挣扎,可换来的只是手腕、脚踝的痛。 “夏倾歌,你个贱人。” “在我们相府里,你还敢这么对我,你会不得好死的。” “贱人,不要你为你哄骗了我娘,你就能在相府横行,你也别以为你假模假式的要救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贱人,夏倾歌你个贱人,放开我……” “夏倾歌,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毁了你的脸,我要你不得好死,我……” 叫骂声,戛然而止。 夏倾歌看着左采薇,缓缓放开手中的银针。 她唇角微扬,淡然带笑。 “劳烦左小姐暂且闭嘴休息一会儿,否则,一会儿你哪句骂到了我的痛处,我一不开心,就算你的脸能治好,我也可能手一抖给它划花了,到时候你可没处哭去。” “……” “还有,左小姐你记着,我不需要你的感恩戴德。你应该庆幸,你有一对好爹娘,否则……你就是臭死在我眼前,我也未必会对你有半分怜惜,更别说出手医治了。” 夏倾歌的话,说的直白又冰冷。 她甚至没有避讳房内一众相府的婢女。 左采薇听着夏倾歌的话,忍不住一遍遍的骂夏倾歌恶毒,骂她无耻,可惜银针封着哑穴,她发不出声响。 怒骂,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也不多和左采薇计较,夏倾歌快速看向左夫人的贴身丫鬟淡月。 “劳烦淡月姑娘,一会儿给我打个下手。” 淡月闻言,快速站到夏倾歌的身边,恭敬的行礼。 “奴婢听凭夏大小姐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要细心些。” 说着,夏倾歌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左采薇擦拭脸上的毒脓,为淡月做示范。 “左小姐脸上的脓包,都是毒所致,而这毒应该是通过吃食服入体内的。我一会儿施针,为左小姐排毒,这毒会从脸上的脓包处排出一部分,淡月姑娘一会儿若是看到脓包破裂,便立刻用帕子将毒脓擦拭干净,免得沾染到其他位置上,引起扩散。” 淡月听的认真,待夏倾歌说完,她连连点头。 “奴婢明白了。” “记得小心些,勤换着帕子,千万别让自己的手上沾染了毒脓,否则你的手也会溃烂。” “是,多谢夏大小姐提醒。” 淡月看着夏倾歌,感激的回应。 自从夏倾歌来相府,为左致远治疗开始,淡月没少和她接触。见惯了各家的闺阁小姐,也看惯了左采薇的猖狂,淡月比其他人更能体会夏倾歌的好。 她的关心,让淡月心里暖暖的。 心里想着,淡月快速接过夏倾歌手中的帕子,一点点为左采薇擦拭。 夏倾歌见状,也不多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