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你的意思是,那尸骨不是凌月娥?” “确实不是。” 现在这里没了外人,薛丙川也不用顾忌着什么,他把自己看到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那尸骨,是个五十多岁,身材较矮的男性,死了大约十日左右,老夫没有仔细检查,并未查到他真正的死因,不过,那烧焦以及割去头颅,都是死后刻意造成的假象,这点老夫可以肯定。” “不是月娥,不是她……” 夏明博喃喃的念叨,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尸体不是凌月娥,他好歹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不明不白的,帮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可是,那尸体不是凌月娥,也证明了夏婉怡心怀鬼胎,她之前表现出的近乎过分的孝道,也是假的。 她这次回来,纯粹就是闹事的。 心里,五味交杂,夏明博一时间有些无力。 想当年,他也算征战沙场,一阵傲骨,虽说近些年没了兵权,他身上没了那股杀气,可是,骨气好歹还在。 可他的孩子,一个个的都养成了这样…… 他心痛。 看着夏明博的模样,岳婉蓉缓步上前,她一手搀扶着他,一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侯爷,终归是孩子,你何苦跟她置气?” “孩子?” 夏明博呢喃着,不禁冷笑。 夏婉怡虽说比夏倾歌小了些,可也是快及笄了、快嫁人了的,她还哪算是什么孩子? 听着夏明博的话,岳婉蓉叹息着摇头。 “侯爷,你可别忘窄处里想,就算是成家立业,那又如何?他们在你的面前,还不都是孩子。人说:儿女都是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侯爷还是宽心些才好。 左右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还在咱们的掌控之内,就算流言传出去,也就是丢些脸面的事,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很快这事就会被压下去。 侯爷,你别太将这事放在心上,安心的招待王爷和薛神医他们吧,剩下有什么话,你和婉怡之后再好好说就是了。” 之后…… 这两个字,岳婉蓉说的重重的。 夏明博听着这刻意的提醒,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虽说夜天绝一行人,都不是外人,他们对这事情的始末,也有些了解,可家丑毕竟是家丑,有些事,该遮掩着还是要遮掩一些。 尤其是以后,夏倾歌和夜天绝,或许会走到一起。 就算是顾全着夏倾歌的脸面,他现在,也不能表露出太多的情绪。 夏婉怡的事,他稍后处理就是了。 心里寻思着,夏明博努力的压下心头那种异样滋味,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快速看向夜天绝。 “王爷,家里事让你看笑话了。” 听着夏明博的话,夜天绝微微的摇头。 安乐侯府的事,他不是不知道,甚至于,他看的比夏明博,还要更透彻几分。 夏婉怡能有今日之举,被人操纵只是一方面。 她对夏倾歌,是恨到了骨子里的,就算她背后没有人操纵,没有今日的棺材、灵位大闹,也会有其他的事闹出来。 这府里不安宁,是正常的。 不过,只要夏倾歌还能控制,只要她还好好的,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意。 心里想着,夜天绝低声开口。 “都是一家人,侯爷不必说这些。” “是是……” 接连应了两声,夏明博轻咳,快速转移话题。 “是这样的,王爷你和倾歌刚回府,就被婉怡的事牵绊住了,不知你们可知道,上官小姐被绑失踪的事?” 听着这话,夏倾歌也不绕弯子,她直接开口问道。 “爹,这事我和王爷,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并不全面,你这可有什么新消息?嫣儿可有消息了?” 夏明博闻言,微微叹息。 “上官大人把能派的人、能找的人,都派了都找了,连带着咱们侯府,和战王府,也都在寻找上官小姐。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 夏明博摇头,他看向夏倾歌道。 “之前,上官大人来府里,说让你帮忙盯着些药铺、医馆这一类的地方,毕竟,那七色杀怎么解,你是知道的,需要什么药材,你也了解,若是他们想解上官小姐的毒,就得用药,或许这是条路子。” 听着夏明博的话,夏倾歌微微点头,她了解上官义的心思。 只是,这路子并不那么好走。 “那七色杀,解起来虽然麻烦些,可也不过是用到的药材多了一些而已,细究起来,其实配置解药所需要的药材,都很平常,所有的医馆都可以买到。只要对方将药单子拆开,分开几个地方买,我们很难发现。” “虽然难,但总归得试试,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夏明博的话里,透着几分无奈。 夏倾歌理解。 缓缓点头,她低声道,“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安排人,去仔细的盯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