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皇上问的太过直白,他看向夏倾歌的眼神,也十分的凌厉。 夏倾歌没有回避的余地。 她缓缓抬头,对上皇上的眸子,“回皇上,倾歌以为,战王爷他不会。” “是吗?” 叹息了一声,皇上这才缓缓继续。 “人说:亲无过父子,然广逆恒有,你如何敢这么肯定的说他不会?” “广逆恒有,可不人人为广,人也说恩无过君臣,可莽奸拂绝,但也不是人人为莽,不是吗? 战王爷对皇上如何,其实皇上心里有数,否则皇上也不会将京基大营的兵权交给他,同样,若是皇上真的不信任战王爷,依照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这会儿战王爷也不会只是在天牢里被关着,而是早成为一具尸体了。 皇上问倾歌,为的不是一个答案,而是一种认同。皇上期待这些话从倾歌的嘴里说出来,来证明皇上心中所想,都是对的。” 这些话,夏倾歌说的笃定。 皇上听着,不由的笑笑,“你倒是聪慧,朕的心思,一点都瞒不过你。” “皇上说笑了,倾歌不懂的事多着呢,比如,现在倾歌就不太懂,皇上坐下来跟臣女说这些,为的是什么?” 她可不觉得,皇上是在跟她闲话家常。 他们没有那么好的交情,现在,也不是闲聊的好时机。 听着夏倾歌的话,皇上低声开口。 “你觉得朕想说什么?” “倾歌不知。” “不知?”皇上微微摇头,显然是不信的,不过他也没纠缠,只是话锋突转,“朕听闻,你最近和老四走的很近,而且还和他一起去了天牢,见过老七。” “是。” “那你觉得,老四和老七,谁更值得信任?谁又更值得你信任?” 听着皇上的问话,夏倾歌眉头紧蹙。 说不清是为什么,听着皇上这话,她的心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特别的强烈。 抿着唇,她半晌才开口。 “倾歌不太懂皇上的意思。” “朕的意思是,如果朕下旨,将你许给老四,你是否愿意?而老七那边,是不是会有些其他的动作?” …… 寝殿外。 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一切,见夏倾歌进去许久都不出来,姚婧之不禁有些心急。 “爹,夏大小姐他……” “别急。” 打断姚婧之的话,镇国公冲着他微微摇头。 这外殿里,虽然嫔妃们都退下去了,去了偏殿,可还有皇子、臣子在,外加上侍候的太监、丫鬟,人多口杂,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夏倾歌不是个一般人,看她进去时候的模样,就知道她胸有成竹。 如今这局势,困不住她。 姚婧之着急的询问,不会给夏倾歌带来帮助,相反,还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镇国公一共就说了两个字。 可他的意思,姚婧之明白,但明白不意味着冷静,更不意味着安心。 脸上,焦急神色不减,他忍不住向寝殿里张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夜天宇缓缓走到姚婧之身前。 “姚世子,不置可否进一步相谈?” 对于夜天宇,姚婧之并不算熟悉,细细的说来,他们并没有什么近距离闲聊的交情,尤其是在皇上遇刺的这种敏感档口,姚婧之对夜天宇,心里多少也有些排斥。 再加上,姚婧之知道,上官嫣儿的事,也有夜天宇的手笔,因此,他对夜天宇,就更没有好感可言了。 不过表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耐着性子,冲着夜天宇微微伸手,姚婧之低声道,“大皇子请。” “请。” 话音落下,夜天宇便率先出去了。 姚婧之在后面,他看了镇国公一眼,“爹,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去吧。” 左右在这等,姚婧之也是干着急,倒不如让他出去转转。 身在皇家,没有谁是简单的,大皇子亦是如此,既然大皇子相邀,姚婧之去看看,也能试探出一些东西来。 得了回应,知道镇国公的意思,姚婧之点点头,这才快速跟上夜天宇。 乾元殿外的小凉亭。 夜天宇带着姚婧之过来,便朗笑着开口。 “许久未见,姚世子似乎和夏大小姐走的很近了?” 听着这话,姚婧之的脸色,不由的暗了暗。 “大皇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本世子只是佩服夏大小姐医术,更佩服她做事坦荡,故而不信她会行刺皇上,仅此而已。若说走的近,那断断谈不上,还请大皇子慎言,免得这话落入了有心人的耳中,徒生事端。本世子倒是无所谓,可平白污了夏大小姐的清誉,这可不好。” 姚婧之的话,说的凛然又强硬,夜天宇听着,不禁勾唇。 微微靠近姚婧之几分,他低声开口。 “姚世子,本王也只是随口说说,你这么认真做什么?还是说,你的心里,真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