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听着问话,夏倾歌一点也不瞒着,她将自己心头的忧虑,都告诉了老太君。 “夏长霖是夜天承的人,他的很多行为,都是夜天承授意的。如果猜得没错,夏长霖去找爹之后,一定和爹发生了一些争执,可他们到底是父子,能有多大的争执和仇恨,让他一点都不顾念着情面,对爹下手?” 夏倾歌的话,让老太君的脸上,瞬间更多了些许凝重。 “你的意思是,这是四皇子授意的?” “若夜天承只是单纯授意,让夏长霖除去爹,这还是好的,我担心的是夜天承想让夏长霖取而代之,掌控安乐侯府。” “掌控侯府?这……” 老太君有些不敢置信。 夏倾歌看着,她能理解老太君的心情,只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因为那不只关系到安乐侯府,更关系到大局。 看向老太君,夏倾歌道。 “祖母,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局势如何。可以说现在所有人,都是这棋盘上的棋子,有人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也有人能一子定乾坤。近些年,爹虽然只是闲散侯爷,可是,他早年上过战场,在西北大营,以及镇东军中,也有一些相熟的旧部。” 赫连家的镇东军旧部,虎视眈眈。 夜天承的手上有多少筹码,夏倾歌活了两世,依旧无法确定,可是有一点总归没错,手上的筹码越多越好。 而夏明博在军中的人脉,很可能是夜天承所觊觎的。 再加上,安乐侯府一心拥护夜天绝,一旦这做主的人成了夏长霖,那这侯府也就变天了。 夜天绝这边少了个助力,倒是其次的。 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安乐侯府的倒戈,很可能会影响到夜天绝这边的气势,尤其是皇上已经透了消息下来,会给她和夜天承赐婚,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对夜天绝的打击,可能会更重。 这才是夏倾歌所担心的。 剩下的这些话,夏倾歌没说,可老太君却心明镜似的。 郑重的看着夏倾歌,她凛然开口,“倾歌,这安乐侯府不会轻易为人操纵。” “祖母……” “天陵是皇家的天陵,更是百姓的天陵,安乐侯府也许做不到扭转乾坤,但是,却也不会为人鱼肉利用,做伤害百姓的事。人说成王败寇,这没错,可人心中总有一杆秤,几个皇子品性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谁才能撑起的天陵的这片天下,大家心里也有数,咱们安乐侯府不糊涂,断然做不出那朝秦暮楚,伤天害理的事。至于长霖……” 声音骤然清冷了几分,老太君的眼里,也更多了几分凌厉。 只听她冷冷继续。 “他想做这安乐侯府的主,想借着安乐侯府,成就他的好事,没那么容易。” 说着,老太君便出了小药房。 夏明博的手上,是有一批人的,现在,夏明博昏迷不醒,老太君便利用自己的身份,调用了这批人。 一方面,她加派人手,守护安乐侯府。 另一方面,她也将人派出去,寻找夏长霖。 对于这些,夏倾歌都不大关心,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现在于她来说,更要紧的是照顾好夏明博。 书房里。 夏倾歌将熬好的药端过来时,房间里只有岳婉蓉在守着。 见到夏倾歌回来,岳婉蓉不禁舒了一口气。 “倾歌,药好了?” “嗯,”夏倾歌微微点头,“司徒浩月呢?他不是守着爹呢吗?” “司徒公子刚刚出去,好像有什么事,他临走时候说了,你爹状况还不错,只要喝了药好好静养着,若是状况好的话,明天一早就能醒。” 这和夏倾歌之前诊断的差不多,她心里有数,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将药递给岳婉蓉,她低声开口。 “娘,你给爹喂药吧。” “好。” 岳婉蓉接过药来,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喂给夏明博。 夏明博的伤虽然很重,可夏倾歌之前的丹药,效果不错,所以这会儿的药他还不至于喝不下去。 见着夏明博能喝药,岳婉蓉的心里,也更踏实了几分。 一碗药,很快就喂完了。 岳婉蓉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将夏明博嘴角边的药渍,全都擦拭干净,这才叹息着开口。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世道怎么乱成这样?” 夏明博好好的在家里,也遭了这么大的罪…… 岳婉蓉看着,心疼的紧。 听着岳婉蓉的话,夏倾歌缓缓抬头,抬手握住她的手,夏倾歌低声开口。 “娘,这世道从来都不太平,有句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爹虽然今日遭了罪,可也未必是坏事。娘,我知道你心里是有爹的,你们之间,只是掺杂了其他的人,搅乱了原本平静的生活,爹不是个爱表露心迹的,同样你也总是将事藏在心里,这次未尝不是个机会。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好好的照顾爹,说说心里话,过去那些横在心上的结,或许就散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娘,我没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