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云阁。 夏倾歌来的时候,夏静怡正在床上躺着,虽说没有高热,但她整个人的确病恹恹的,状态不太好。 见夏倾歌进来,夏静怡不免有些诧异。 “大姐,你怎么来了?” “夏婉怡说你受了惊,高热不退,我来瞧瞧。” 说着,夏倾歌就坐到了夏静怡的床边,随手拉起她的手腕,夏倾歌静静的为她诊脉。 那样子,倒是让夏静怡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更没有高热,二姐说的那些,你不用放在心上。” 从前,夏静怡有很多事都看不透。 可现在,时过境迁,她倒是看得明白了。 夏长霖能对夏明博动刀子,伤他性命,夏婉怡抬着具不知道是谁的尸体,在安乐侯府门前大吵大闹,全然不顾及侯府脸面…… 他们,真的都已经疯了。 夏静怡不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只知道,道不同不相与谋,她没有那么好的算计,能够与他们斗,可她也不想当他们的棋子。 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倾歌,夏婉怡低声道。 “大姐,我想去甘霖庵。” “甘霖庵?” 夏倾歌听着这三个字,眉头蹙的紧紧的。 “你应该知道,甘霖庵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那里除了吃苦,什么都没有。眼看着你也要到了及笄的年纪,很快就能议亲了,何必去那?” 听着夏倾歌的话,夏静怡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大姐,我没你那么坚强,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面对,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能想到逃。去乡下庄子,我以为能求个安静,可是,没想到长霖回来了,我更没想到,他会变成那副模样。在这个家里,我真的一点都找不到从前的影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出又一出的闹腾,我心里难受。” 若说从前,她是最能折腾的一个人。 仗着老太君的宠爱,又有凌月娥撑腰,她恨不能一天三次闹,将侯府的天给掀起来。 可现在…… 看着夏长霖和夏婉怡做的那些事,想着从前的她自己…… 夏静怡真的没脸面对。 夏静怡的转变,夏倾歌都看在了眼里,她缓缓收回诊脉的手,这才道,“静怡,有些事是逃避不开的,而血脉更是如此。乡下的庄子也好,甘霖庵也罢,就算能躲得一时清净,也躲不了一世,坦然的面对,无愧于心,这就够了。你记着,夏长霖是夏长霖,夏婉怡是夏婉怡,他们做的一切,和你没有关系。” 谁的债,谁自己还。 即便他们都是凌月娥的孩子,即便她对凌月娥,有的只是满心的恨,可她能做到对夏静怡包容,她能做到将夏静怡当妹妹来看待。 岳婉蓉、夏明博,以及老太君…… 他们也能。 知道夏倾歌的话都出自真心,夏静怡不禁松了一口气,只是,她的脸上,还是有几分苦涩和无奈。 “大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我怕我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还是那句话,无愧于心就好。” 轻轻的拍了拍夏静怡的手,让她安心,夏倾歌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她低声道。 “你这身子,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说来只是忧思过度,外加上睡的不好,才让自己显得有些虚弱。我给你开两个方子,帮你调理调理,有助于睡眠,不过,关键还是看你自己调节。” 她只能治病,却治不了心。 夏静怡心中的顾虑、心结,还得靠她自己来排解、调节,别人帮不上什么忙。 知道夏倾歌的意思,夏静怡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大姐。” “嗯。” 说着,夏倾歌便去了窗边。 自从凌月娥被夏明博送出安乐侯府开始,夏静怡在揽云阁里,就很少走动了。为了方便,她也在房里安置了书案,没事的时候练练字,作作画,也算修身养性了。 这会儿,倒是方便了夏倾歌。 过去拿起笔,她快速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了照看夏静怡的丫鬟。 “去济世堂,将药买回来,你亲自给三小姐熬,记着,中间不要假手于人。” “是。” 照看着夏静怡的丫鬟,闻言更警惕了不少。 夏静怡看着,心里五味杂陈,她为夏倾歌的照顾而感动,可她也知道,夏倾歌这么吩咐,在为她好的同时,也是在防着本应该是她最亲近的人,对她做手脚,从而利用她生事。 这又是何等的悲哀? 缓缓闭上眼睛,压下眼眸中晕起的湿润,半晌,夏静怡才睁眼看向夏倾歌。 “大姐,你知道长霖在哪吗?” 听着问话,夏倾歌也没瞒着,“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回来的。” “大姐,我能求你件事吗?” “你说。” “如果长霖回来了,能不能让我先见见他,我有些话想跟他说说。” 到底是亲姐弟,夏长